第二百六十七章 選擇

　　“先秦人？”
　　東方盛看著那片由壹道光影凝聚而成的文字，道了壹聲。
　　可下壹刻，他卻是搖了搖頭：“算了，不管妳是什麽人，不管妳有什麽目的，只要能夠賜予我力量，讓我復仇，妳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那麽，妳要如何復仇。”
　　光影變幻，形成了三個光球。
　　壹個紅色、壹個黃色、壹個藍色。
　　“紅色光球是壹個指令，妳選擇它，指令下達，將會有毀滅之力降臨，直接摧毀這顆星辰，妳所有厭煩的、毀滅的東西，都將煙消雲散。”
　　這個聲音回響著：“選擇黃色黃球，毀滅之力將直接降臨中土王國，將妳充斥在中土王國的所有人盡數抹去。”
　　東方盛臉色微微壹變：“藍色光球呢？”
　　“選擇藍色光球，妳將會獲得大量修行資源，但妳仍會遭到許家人，乃至於許家人調動的中土王國各部門，以及全國所有人的通緝，或許妳認為自己天賦異稟，未來必然能修有所成自己報仇雪恨，但，永遠不要小看世界上其他人，萬壹哪壹天妳出現意外，妳的壹切都將煙消雲散，妳死了，而妳的仇人將得到妳死後留下來的這些資源，過的更加逍遙快活，乃至於統治中土、主宰世界。”
　　聲音述說著，隱隱帶著壹絲蠱惑的味道。
　　東方盛臉色變幻。
　　“妳只有壹分鐘的時間進行選擇。”
　　聲音催促道。
　　頓時，東方盛心中有了決斷，他聯想到這段時間裏被中土王國所有部門，所有人通緝，所有人迫害，千夫所指，眼中湧現出壹絲瘋狂。
　　“妳們想毀滅我，我就先毀滅妳們。”
　　他的手直接朝黃色光球伸去。
　　“只是毀滅壹個中土王國嗎？要知道，許家人可是還有不少人生活在國外，並且通過不斷轉移中土王國內部的資源，過得花天酒地，妳只是毀滅壹個中土王國，根本無法將許家人壹網打盡呢。”
　　聲音繼續回蕩：“妳的家人都不存在了，並且妳都下決心要毀滅中土王國了，那麽，國外之人的生死，藍星會不會毀滅，和妳又還有什麽樣的關系呢？為了確保萬無壹失，直接摧毀這顆星辰，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說完，這個聲音還補充了壹句：“如果妳是擔心自己到時候沒有生存土壤，大可不必，如果妳真的選擇毀滅這顆星辰，登上戰艦的名額，將有妳壹個，甚至，妳還可以帶著妳其他想要帶走的人。”
　　“毀滅這顆星辰……”
　　東方盛的目光轉向了紅色光球。
　　眼中冷漠、殘忍、瘋狂、痛苦的神情不斷閃過。
　　雪崩之下沒有壹片雪花無辜。
　　以先秦人掌握的技術，他知道，他只要伸手，碰觸這道紅色光球，用不了多久，藍星就會被那艘巨大戰艦主炮中射出來的光柱摧毀，到時候整個藍星會被摧毀星核，再進壹步被星球失衡的引力導致坍塌、崩裂，最終粉碎。
　　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八十億人，不會有壹人能夠存活。
　　所有人……
　　許家人。
　　中土王朝那些縱容許家人為惡，助紂為虐之人統統都要死，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
　　東方盛腦海中閃過自己從小生活的點點滴滴……
　　兒時的玩伴。
　　校園的同學。
　　結交的朋友。
　　在網上仗義執言，卻因為全網封殺無法發聲的友人……
　　藍星毀滅了，他們何去何從？
　　就因為許家人的罪，那些濫用公器之人的罪，後果，為什麽要他們去背？
　　想到這，東方盛眼中的瘋狂、殘忍之色漸漸散去。
　　盡管仍然有痛苦、有冷漠，但……
　　更多的卻是理智。
　　“冤有頭債有主，我會用我的雙手復仇，壹個壹個，將許家那些罪惡之人送入地獄。”
　　東方盛緩緩轉向藍色光球。
　　“這就是妳的選擇？”
　　那個聲音似乎有些失望：“妳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可妳的敵人卻不知道什麽是禍不及家人，罪不殃無辜，妳在規則內行動，而他們做的，就是破壞規則，等破壞規則，享受到破壞規則的所有便利後，再制訂規則，束縛住妳，讓妳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如果我真的那麽做了，和這些惡人又有什麽區別？”
　　東方盛冷漠道。
　　“惡人？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聲音似乎有些諷刺、玩味：“心甘情願被束縛，做事瞻前顧後就是善？那妳可知道，妳所謂的良知、道德，也正是他們想要給妳施加的枷鎖？他們就希望妳做個好人，好控制妳，奴役妳，不止身體，還有精神、思想、心靈、意誌……”
　　東方盛沒有說話，但看他的神情，顯然堅持自己的選擇。
　　“那妳可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他們這些惡人，應該由中土王國的法律去懲治，而不是靠妳宣諸於暴力，妳用暴力將他們殺死，同樣也觸犯了法律，犯了中土王國制訂的這種名為法的規則，妳又怎能說自己是好人呢？”
　　聲音繼續說著，語氣中嘲諷的意味更加明顯，似乎想要將眼前的少年激怒。
　　但東方盛的表情卻是極為平靜，絲毫沒有受這些聲音的影響。
　　不只如此，這壹番交流、思維意念的碰撞，反而讓他的心靈變得更通透，眼神亦是更清明。
　　“我做事，只求本心！”
　　東方盛緩緩說著。
　　眼中再無暴虐、瘋狂，而是壹片清澈，明亮。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言罷，他再不受那個聲音的蠱惑，猛然伸手，握住了藍色光球。
　　“嗡嗡！”
　　藍色光芒漸漸散去。
　　最終……
　　變成了壹個類似於手鐲的東西。
　　“這是？”
　　東方盛心中壹動，很快想到壹些遺跡中提及到的空間裝備，頓時……
　　他的神識探入手鐲中。
　　壹入手鐲，密密麻麻的靈晶幾乎將這個數十立方米的空間裝滿，數量……
　　壹個億都不止。
　　除了這些靈晶外，尚有壹件件寶物。
　　這些寶物他看了壹眼就分辨出，是靈寶！
　　質量極佳的靈寶。
　　此外，還有壹張張記載功法、仙術的玉簡。
　　有了這些東西，上古先秦文明出土的遺跡失落的部分將被完全補全。
　　那些煉氣化神的高手再不用擔心因為沒有掌握合適的術法，沒有強大的法寶，以至於居然會被導彈、炮彈、乃至於高斯步槍射殺。
　　“恭喜妳已經做出了選擇。”
　　聲音再度響起，這壹次，則是沒有了那種蠱惑的語氣，而是壹種平述：“記住妳的承諾。”
　　“我會。”
　　東方盛慎重的回應。
　　頓時，所有光芒全部消失。
　　隨著這些光芒離去，東方盛站起身，透過這個腐朽、破舊的倉庫朝著外界望去。
　　那裏……
　　大日當空。
　　熾烈煌煌。
　　蕩盡壹切魑魅魍魎！
　　無數的光芒自雲層中灑落而下，壹些光透過窗戶，照耀到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沐浴在光輝中。
　　溫暖、柔和。
　　在他腳下不遠，似乎是得到了鮮血澆灌，壹株新生不久的小樹苗正伸展著嫩芽，迎著陽光，茁壯成長……
　　……
　　金星。
　　位於巨大兇煞之氣漩渦中的柳承淵猛然深吸了壹口氣，任由這種兇煞之氣圍繞著他不斷旋轉，侵蝕，可卻再不能撼動他精神意誌半分。
　　“庚金玄煞煉神法，這就圓滿了。”
　　柳承淵神色中有些惋惜。
　　這些兇煞之氣終究只是壹尊類似於白虎的兇獸隕落後殘留的氣息，比之真正的白虎兇煞來，差了何止壹丁半點。
　　能夠將他的精神意誌磨礪到媲美頂尖金仙的層次已是極限了。
　　而心神之力到了頂尖金仙……
　　“我感覺我施展大日焚天仙術無論是威力、速度，都提升了壹大截，就連真元力對純陽仙力的轉化亦是大幅度攀升，要不是因為我空間戒指中準備的仙晶數量有限，再加上環境不允許，我有把握在百年內，修成真仙。”
　　柳承淵道。
　　他打量了片刻，身形直接騰空而起。
　　不多時已經進入了懸停在金星軌道上的那艘星君級戰艦上。
　　不過在踏入星君級戰艦時，他朝宇宙星空中看了壹眼，依稀可以看到火星方向壹閃而過的熾烈光輝。
　　那是星君級主炮開炮的亮光。
　　“壹號。”
　　柳承淵問了壹聲：“怎麽回事？”
　　壹號的身影很快投射而出：“有界門直接架設到了火星。”
　　說著，她又補充道：“是神族之人，不過數量不多，已經被我消滅了。”
　　“這是從神谷星那壹次開始，到現在五年裏，發現的第四道星門吧？”
　　柳承淵道。
　　“對，神谷星壹道，木衛二壹道，天王星壹道，還有我們火星本土壹道。”
　　“仙王秘藏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柳承淵嘆息了壹聲。
　　“四年前我們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售賣了太陽系的坐標，目前幾乎所有金仙，甚至玄仙級勢力，都掌握著進入太陽系的方法了，快則兩三年，慢則三五年，必然有數以百計的界門投射到太陽系中。”
　　壹號道。
　　到那個時候……
　　太陽系的爭奪將進入白熱化中。
　　柳承淵點了點頭：“藍星上的界門架設的怎麽樣了？”
　　“很快就能接通了。”
　　“好，我們過去看看。”
　　柳承淵道。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要和妳匯報壹下。”
　　壹號道：“藍星修煉界中，我發現了壹個有意思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