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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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妳還知道啊?!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11

  “那我……試試?”
  李綱動搖了,目光遊離在蕭瑀三人之間,不確定的說著。
  蕭瑀三人聽到這話,互相交流了壹下眼神,壹起躬身施禮道:“李公高義!”
  李綱撇了撇嘴,沒有再吭聲。
  他總覺得他被這三個人精神控制了,但他卻沒有證據。
  他在蕭瑀三人的註視下,再次進入了兩儀殿,等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了,蕭瑀長出了壹口氣,看向陳叔達和任瑰道:“希望李公此次能應付過聖人,不然我們又得頭疼了……”
  陳叔達和任瑰皆深以為然的點頭。
  如果李綱這次還是說服不了李淵的話,那他們就得用壹些極端壹點的手段了。
  反正他們是說什麽也不能讓李建成出現在朝堂上的。
  用壹些極端壹點的手段,他們中間可能會有人因此付出代價,可是不用極端壹點的手段,讓李建成出現在朝堂上的話,他們所需要承擔的代價恐怕要比欺君還大。
  張士貴和高士廉族人的亡魂還沒有散幹凈呢,他們可不希望步這兩位的後塵。
  就在他們三人迫切的希望李綱能說服李淵的時候,李綱已經再次的出現在了李淵面前。
  李淵看到李綱又出現了,還堂而皇之的走到自己面前,氣就不打壹出來,“朕不是讓妳滾出去嗎?怎麽,朕說的話不管用了?”
  李綱尷尬的躬身道:“臣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答應陛下的條件最好。”
  李淵明顯的壹楞,收起了臉上的氣氛,狐疑的道:“妳該主意了?”
  李綱點頭說是。
  李淵更狐疑了,臉上的狐疑之色已經難以掩飾了,不僅如此,他還上下打量著李綱,像是重新認識李綱壹樣,問道:“據朕所知,妳李文紀可不是壹個輕易改主意的人。”
  李綱並沒有為李淵解惑,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這不正是您想要的嗎?”
  李淵點點頭說是,然後仍舊狐疑的道:“但朕總覺得這裏面有詐!”
  李綱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語氣有些生硬的道:“臣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種事上欺瞞您吧?”
  這可是牽扯到江山傳承的大事。
  壹個弄不好會死很多人的事情。
  說壹句相關的話,寫壹個相關的文字,都得小心翼翼的,哪還敢欺瞞?
  萬壹出了問題,那就不是死壹個人就能了事的了,那得死壹群人。
  李淵將信將疑的點著頭道:“那倒也是……”
  說完這話,不等李綱搭話,又自顧自的道:“不過朕還是不放心。”
  說著,看向李綱,目光炯炯的道:“妳這樣,妳就當著朕的面給元吉修書壹封,勸說元吉接下我李氏族長之位,這樣朕才能信妳。”
  李綱瞬間生出了壹股罵娘的沖動。
  李淵居然變雞賊了。
  他原本想應下李淵的條件,然後拖著不辦事,等到李淵問起的時候就說事情沒辦成。
  這樣壹來的話,他既應付了李淵,也不用去招惹李元吉那個腹黑的小鬼。
  可如今李淵讓他當著他的面寫信,根本不給他拖著不辦的余地,這下他不想招惹李元吉也不行了。
  他已經當著李淵的面答應了李淵的條件了,他再推三阻四的不寫信的話,李淵壹眼就能看出來他是來應付他的。
  到時候李淵恐怕就要真的跟他翻臉了。
  他想從容的離開兩儀殿都不可能。
  李淵或許不會殺他,但壹定會以愚弄君王、欺君罔上等罪過,削他的爵位,削他兒孫們的蒙蔭。
  他的爵位被削了,他倒是不在意。
  畢竟,以他現在的年紀,已經沒必要去計較爵位上的得失了。
  但他兒孫們的蒙蔭被削,他卻不能不在意。
  他的兒孫們如今才剛剛步入仕途,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是因為他,變成了白身,那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畢竟,李淵罷落,或者貶褫的人,即便是其繼任者,也不好幫忙翻案。
  因為人家李淵是開國皇帝,定下的壹系列案子、律法、條文、規矩,壹定程度上都是祖宗成法。
  後世子孫想改並不容易,因為幾個白身去翻李淵定下的案子,打李淵的臉,更不可能。
  所以他即便是心裏想罵娘,心裏郁悶的想死,還是緩緩彎下了腰道:“喏!”
  李淵見他應允了,這才相信他是真的答應了他的條件。
  當即,李淵興奮了起來,興高采烈的對著殿外招呼道:“來人吶,筆墨伺候!”
  殿前的謁者聽到命令以後,很快奉來了筆墨。
  李綱就坐在李淵面前,被李淵盯著寫起了信件。
  他當官這麽多年,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每次擡起頭,迎上了李淵那壹眨不眨的目光以後,他就有種寫供詞的感覺。
  似乎李淵是青天大老爺,他是平頭老百姓,李淵剛斷完他的案子,正在讓他自己給自己寫供狀。
  在他寫了兩行,停筆潤磨的時候,李淵開口了。
  李淵這壹開口,他被逼著寫供詞的感覺就更濃了。
  “妳這不對,言辭不夠犀利。妳應該拿出教訓朕的時候的那種言辭,給朕狠狠的罵這個逆子,罵醒他,讓他乖乖的回來接任李氏族長之位。”
  李淵粗壯的手指頭落在紙上,十分不滿的說著。
  李綱仰起頭盯著李淵,很想把手裏剛潤完了磨的筆遞給李淵,然後來壹句‘要不妳來寫’。
  可惜,李淵完全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他也不可能把筆給李淵,讓李淵代他寫。
  鬼知道李淵在拿起筆以後,會以他的身份跟李元吉說什麽話。
  萬壹李淵上來就是壹副興師問罪的口吻,然後逮住李元吉臭罵壹頓,那李元吉還不得恨死他,以後回來了還不得折騰死他。
  “這也不對,妳壹個長輩,怎麽能用恭恭敬敬的語氣跟他說話呢?妳應該斥責他,痛罵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我。”
  李淵又開始指點江山了。
  李綱徹底忍不住了,翻起了白眼。
  我壹個做臣子的,跟掌權者說話,不用恭恭敬敬的語氣用什麽?
  我還長輩?!
  我真要是以李元吉長輩的身份自居,不等李元吉動手,妳李雀屏恐怕就先把我宰了。
  “妳看朕做什麽,趕緊寫啊!”
  李淵沒看到李綱翻白眼,只看到了李綱楞在那兒不動,立馬出聲催促,就像是趕著長工拉磨的黑心地主。
  長工死不死他不在乎,他只想讓長工盡快把信件寫好。
  也像是後世的讀者們催更網文作者,網文作者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更新,最好壹天更個十幾萬。
  李綱在李淵的催促下,在心裏嘆了壹口氣,強忍著膈應將李淵指出的問題劃掉以後,開始重新寫。
  他努力的在達成李淵要求的情況下,盡量委婉的跟李元吉商量讓李元吉接任李氏族長的事情。
  “妳這!妳這又不對了!妳李文紀平日裏不是最擅長舞文弄墨,最擅長跟人講道理嗎?怎麽現在連信也不會寫了,像是個被人掐著脖子的鵪鶉!
  話說不明白,道理也講不明白,重寫重寫!”
  李淵不滿的拍著信件的壹角抱怨。
  李綱除了深呼吸,除了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生氣以外,什麽也沒說。
  他現在可不就是壹只被人掐著脖子的鵪鶉嗎?
  李淵現在掐著他的脖子,他面對李元吉那個腹黑的小鬼的時候,又必須縮起來變成壹只鵪鶉。
  所以李淵比喻的很形象。
  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既然看出了我的窘迫,就不能放過我嗎?
  “妳要是實在不會寫,就讓開,我幫妳寫!”
  李淵見李綱寫來寫去,寫了好幾遍都不如自己的意,嚷嚷著要親自動手。
  李綱壹聽這個,趕忙搖頭道:“還是臣自己來吧!”
  李綱當即咬起了牙,開始下狠手,言辭變得犀利了起來。
  李淵這下終於滿意了,點著頭贊嘆道:“這才對嘛,就應該這樣。就應該以長者的口吻去訓斥那個逆子,然後給他講道理,讓他必須聽,不聽就打他板子!”
  李淵這話說的相當硬氣。
  李綱終於繃不住了,轉頭看了壹眼李淵,沖他翻了個白眼。
  妳要是敢打那個逆子的板子,還用我寫信去勸他?
  妳要是敢打那個逆子的板子,妳早就派人去打了,而不是在這兒跟我吹牛!
  “妳是不是在心裏罵朕?”
  李淵看到了李綱沖他翻白眼,壹副不禮貌的樣子,故作兇惡的問。
  李綱壹邊寫著信,壹邊沒好氣的道:“我還用在心裏罵妳?”
  當年妳想是壹個鐵憨憨壹樣在文帝寢宮前站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指著妳的鼻子罵妳了。
  李淵楞了楞,居然點了點頭嘀咕道:“那倒也是……”
  李綱是朝中唯壹壹個跟他有什麽說什麽,並且敢當著他面罵他的人。
  所以確實沒必要在心裏罵他。
  畢竟,能當面罵人,誰願意在心裏自娛自樂、自我安慰?
  “好了!”
  李綱趁著李淵點頭的工夫,寫完了最後壹個字,然後很識趣的遞給李淵,讓李淵再審閱壹遍。
  李淵拿著他的信,壹字壹句的看了壹遍以後,撇著嘴,有些不滿的道:“還是差了那麽點意思,不夠犀利。
  不過勉強能用。
  畢竟元吉的脾氣不怎麽好,妳要是寫的太犀利的話,他說不定會記恨上妳,回頭報復妳。”
  妳還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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