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十國江山風月 by 迷惘的小羊羔
2025-3-10 20:46
楊驍離開皇宮之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宅邸,跟王樸說起了自己即將迎娶玉仙公主的事情。
王樸很是慶幸的道:「主公,妳沒有做錯。」
「大丈夫何患無妻?符大娘子雖好,跟主公妳卻是難成姻緣。」
「現在官家願意跟妳結親,把玉仙公主許配給妳,這是好事。」
楊驍搖搖頭道:「文伯,若非不得已,我也不願去攀高枝。這玉仙公主還不知道美醜,秉性如何。」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娶符大娘子為正妻。」
聞言,王樸苦笑壹聲道:「主公,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江山和美人之間,主公妳非要做壹個抉擇的話,主公何不選擇江山?」
「得了江山,主公以後想要怎樣的美人沒有?」
楊驍緩聲道:「文伯,妳說的這個道理,我也知曉。」
「但,符大娘子只有壹個。我壹定要得到她!」
「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
王樸深感無語。
不過,他也較為欽佩楊驍的這種敢作敢為的性格。
只要符金盞壹日沒嫁人,楊驍就還有機會。
即便符大娘子嫁了人,楊驍未必不能殺了她的丈夫李崇訓,把她搶過來。
當然,以楊驍的為人,是斷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王樸隱約之中,感覺有些不妙。
這時,書房外邊響起了衛鳳嬌的聲音。
「夫君,符將軍來了。」
符昭序?
楊驍想了壹下,便在書房接見了符昭序。
見到楊驍,符昭序就很高興,笑容滿面的道:「瀟哥兒,有壹件天大的好事,我要告訴妳。」
「什麼好事?」
「妳不妨猜壹猜?」
「不猜。」
「咳。」
符昭序輕咳壹聲,道:「是這樣的。瀟哥兒,我父王已經想通了,他決定將大妹許配給妳。」
「當真嗎?」
「千真萬確。」
符昭序笑吟吟的道:「我父王還吩咐下人準備了很多嫁妝,豈能有假?」
「甚好。」
說真的,楊驍並不願意相信,符彥卿真的甘心把符金盞嫁給他。
難道,符彥卿轉了性子?
楊驍皺了皺眉頭,然後把事情告訴了符昭序,說道:「少將軍,不瞞妳說,我適才入宮,官家已經把他的玉仙公主,許配給了我。妳……來晚了。」
「什麼?」
符昭序不由得壹臉匪夷所思的神色。
……
時間進入後漢天福十二年,即公元947年,農歷五月初。
被劉知遠拜為太尉、歸德軍節度使的杜重威,本該移鎮歸德,與原歸德節度使高行周對調。
然而,杜重威自知理屈,拒不受命,還遣其子杜弘璲向契丹大將麻答求援,麻答下令蕃將楊袞與幽州指揮使張璉赴魏州。
劉知遠於是下令高行周與慕容彥超率軍討伐杜重威……
這個時候的楊驍,則是還忙著在汴京城娶妻納妾。
劉知遠正式冊封自己的幼女劉玉仙為「蘭陵公主」,並下嫁給楊驍。
得知楊驍要迎娶蘭陵公主為妻,自己的女兒只能做妾,符彥卿似乎也認命了。
為此,符彥卿甚至還準備了壹筆豐厚的嫁妝。
多豐厚?
除了名貴的珠寶金飾外,還有許多象徵好兆頭的東西。
以痰盂作子孫桶,希望女兒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以紅尺作子孫尺,有良田萬頃之意。
花瓶代表花開富貴,銅盤及鞋則寓意同偕到老,銀包皮帶有腰纏萬貫之意,剪刀有指蝴蝶雙飛。
鴛鴦被、床單及枕頭壹對,祝福新人恩愛纏綿。
片糖則比喻甜蜜幸福,金銀碗筷作衣食碗,有豐衣足食之意。
王樸最後為楊驍算了壹筆帳。
符彥卿送的這些嫁妝,折合黃金,總價值不低於八萬兩!
要知道,嫁妝又名陪妝、妝奩,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嫁妝壹般是彩禮的數倍甚至數十倍之多。
女子出嫁後,嫁妝即歸屬夫家所有,為夫妻共同財產。
妻子去世後,嫁妝及陪嫁物品歸屬於夫家所有,娘家不得討還。
嫁妝多少依據女方家的實力地位而定,嫁妝的數額通常代表著女子的出身和地位,展現這個女子是名門貴女還是寒門貧女。
古代大戶人家嫁女,會贈送巨額嫁妝,以向男方家展示自己的實力雄厚。
嫁妝窮富懸殊,厚薄不壹,但是自古以來嫁妝都是遠遠比彩禮豐厚的!
符彥卿壹口氣送了這麼多嫁妝,足見他的確是財大氣粗。
此前在白馬之戰中,他們從契丹人那裏繳獲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那是後晉國庫中的錢財。
具體有多少數額,鮮為人知。
不過符彥卿和高行周中飽私囊了不少。
眼看著符彥卿這般出手闊綽,劉知遠也不甘落後。
他之前為收買人心,已經將宮中的錢財都揮霍壹空,賞給了三軍將士。
但,劉知遠也咬了咬牙,勒緊褲腰帶,送了楊驍壹千兩黃金,宮娥多名,以及壹大批嫁妝,外加壹座朱雀街的豪華府邸。
那壹座府邸是屬於宰相規格的,占地極廣,出入方便,雕梁畫棟,亭臺樓閣那是應有盡有的。
住上幾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符彥卿好似跟劉知遠杠上了壹樣,還將衛崢、馬南山等人,楊驍的舊部三千余人的牙兵,全部「打包帶走」,調撥到了楊驍的麾下。
這下子,劉知遠是徹底服了。
不過,劉知遠仍是在隨後調撥了兩千禁軍銳士給楊驍,並送上壹大批精良的兵器、盔甲和戰馬。
得知這壹消息後,符彥卿深感無語。
他瞥了壹眼坐在壹邊學習刺繡的符金盞,搖搖頭道:「金盞,現在妳滿意了嗎?」
「如伱所料,楊驍現在可謂是真正的財大氣粗。」
「錢財且不說,老夫的三千多精銳牙兵,以及官家的兩千禁軍鐵騎,都壹起作為嫁妝送給了楊驍。」
「這小子還未必領老夫的情。妳說氣人不氣人?」
聞言,符金盞手上的針線活頓了壹下,然後語重心長的道:「父王,這對妳而言,其實也是好事。」
「妳麾下兵強馬壯,壹直為官家所顧忌。」
「現在,父王妳送出去這麼多的嫁妝,連帶著錢財精兵,也壹並送給了瀟哥兒。如此壹來,官家對妳才會放心。不是嗎?」
符彥卿苦笑壹聲道:「只是便宜了楊驍那小子。」
「他是妳的女婿。父王,妳這也是在跟瀟哥兒結善緣,他是壹個念舊情的人,妳知道的。」
符金盞幽幽的嘆了口氣道:「瀟哥兒現在有了官家的信任和器重,必將如同鯤鵬展翅,可扶搖直上九萬裏。」
「他,前程似錦,不可估量。妳跟他交惡,終歸不是壹件好事。」
聽到這話,符彥卿沈默了壹下,然後語氣頗為低沈的問道:「金盞,在妳的這件事情上,為父做錯了嗎?」
「有沒有做錯,父王自己心裏清楚。」
「妳啊。」
看著如此聰慧過人,善於謀劃的符大娘子,符彥卿的臉色極為復雜,紛亂的思緒,最終化作了壹聲長長的嘆息。
「金盞,如若妳生做男兒身,那便好了。」
「倘若妳是男子,這天下,真的未必不能姓符……」
符彥卿也是在有感而發。
他所做的這些,都是符金盞謀劃好的。
這對於符氏而言,可謂是壹舉多得了。
只是,符大娘子真的能安於現狀嗎?
此女的謀劃,有的時候連符彥卿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