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六 驕公主
　　壽陽公主“哼”了壹聲，不依不饒地說：“原少師是不是打算去皇後那裏告狀呀，說我打了妳的猴子？”
　　我說：“豈敢豈敢。”
　　那壽陽公主說：“好，不敢就好。”袖子壹抖，手裏多了壹根鱷皮鞭，卷成壹圈，指著白面猴說：“死猴子，為什麽從不跳舞給本公主看，今天就在這裏給我跳，不跳我打死妳。”
　　說著，鱷皮鞭對著半空壹甩，“啪”的壹聲脆響。
　　莘楚看了看我，見我沒反應，她就跪下了，說：“公主，原先能指揮猴兒跳舞的那支骨笛被火燒毀了，沒有了骨笛，猴兒就不會跳舞了。”
　　壽陽公主叫道：“啊，沒有骨笛就不會跳舞了！那把這麽只醜猴子送到宮裏來幹什麽，這不是欺君罔上嗎？”眼睛斜著我，壹副挑釁的樣子。
　　我摸著白面猴的腦袋，淡淡的說：“我們這猴兒可不醜，它是壹只美麗的猴子，是猴中絕色。”
　　清陽公主掩嘴笑了起來，壽陽公主也想笑，使勁板著臉，嬌叱：“我不管這是不是絕色美猴還是又醜又笨的死猴，今天不給我跳舞我就打死它。”
　　莘楚哀求道：“公主，饒了猴兒吧，它入宮後都沒吃東西呢。”
　　壽陽公主更是生氣：“莘楚，妳也是整天壹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和這醜猴壹般死樣活氣，我管它吃沒吃東西，今天非給我跳不可。”鱷皮鞭舉得老高。
　　莘楚對白面猴道：“猴兒，好猴兒，妳跳壹個舞好不好？”
　　白面猴壹動不勸，歪著腦袋看著我。
　　我看到猴兒的圓圓的眼睛裏竟有悲戚之色，我踏前壹步，對壽陽公主說：“公主，這猴兒很倔，它不想跳舞，妳就是打死它，它也不會跳——”
　　壽陽公主暴跳道：“好，那我就打死它！”手腕壹抖，盤著的鱷皮鞭急速彈直，鞭梢朝白面猴抽擊過來。
　　我眼睛壹瞇，那鞭梢抽擊速度雖然快極，但我依舊能清楚地看到它從大圈變為小圈，從小圈飛速繃直，朝猴兒抽過來。
　　我閃電般出手，指頭準確地夾住鞭梢，笑道：“公主要出氣的話，就抽打小臣好了。”說著松開手指，那原本充滿力量和弧度的鱷皮鞭死蛇壹般耷拉下來。
　　壽陽公主吃驚不小，她是習武之人，知道我這壹手的厲害，需要超強的眼力和極快的速度才能辦到。
　　壽陽公主又驚又怒：“好，那我就抽妳！”鞭子呼嘯著朝我抽來。
　　這回我沒有抵擋，任憑堅韌細長的鱷皮鞭抽到身上，裂帛聲響，衣襟上壹道明顯的鞭痕。
　　莘楚哭求道：“公主，求妳不要打世子殿下。”白面猴也是急得“吱吱”直叫。
　　清陽公主也勸道：“壽陽，不要鬧了，我們走吧。”
　　我笑道：“沒事，三公主對我很好，舉得高落得輕，其實我壹點也不痛。”
　　壽陽公主氣得發瘋，壹邊使勁抽我壹邊氣沖沖的說：“沒錯，我是對妳很好，好不好？好不好？”
　　抽我壹鞭問我壹聲好不好？
　　我只在她鞭子抽到我臉上才避壹避，笑著說：“公主若能抽得小臣求饒，小臣壹定讓猴兒給妳跳舞，而小臣若是骨頭硬，從公主的鞭下挺過來了，那就請公主將猴兒和莘楚壹並賜給小臣，如何？”
　　壽陽公主手裏的鞭子越抽越快，狂風暴雨般抽打在我身上，口裏叫道：“打死妳打死妳。”
　　清陽公主想要過來勸她，被她壹推，差點摔倒。
　　我註目清秀美麗的清陽公主，含笑道：“謝謝二公主，小臣不會有事的。”
　　清陽公主白皙的面龐忽然壹紅。
　　莘楚哭道：“世子殿下妳走吧，我和猴兒情願呆在宮裏的。”
　　壽陽公主見我面不改色，更是惱怒，鱷鞭抽擊的力度越來越大，只怕是塊巖石也要被打得石屑紛飛吧，我身上的朝士禮服被完全打爛了，裏衣也打爛了，露出寬肩窄腰，體型健美，鞭子直接抽在裸露的皮膚上，清脆壹聲響，但壹點印跡也沒有。
　　壽陽公主驚問：“妳會妖法？”
　　我說：“這怎麽會是妖法？這是金剛不壞之軀。”
　　壽陽公主又是攔腰壹鞭抽過來，口裏罵道：“我就不信抽不痛妳。”
　　這壹鞭子過去，我倒沒有痛叫，反而是清陽公主驚呼壹聲，突然扭過身去背對著我。
　　壽陽公主也住手了，微微彎著腰，手扶著自己的大腿，呼呼嬌喘，眼睛卻盯著我的胯下，無比驚奇地問：“這是——什麽東西？是不是——因為這個——妳才不怕痛？”
　　我低頭壹看，了不得，露餡了，我的衣帶被鞭子抽斷了，下裳裏衣壹齊落地，又因為身體受到鞭子抽擊，雖然傷不能我，但鞭子抽在身上的力道會激發我體力力量的對抗，作為雄性力量的最突出的標誌，自然也就大勃特勃。
　　我趕緊將衣裳提起來，愁眉苦臉說：“糟糕，最重要的東西被別人看到了。”
　　壽陽公主還在傻乎乎地問：“是不是因為這根東西，妳才不怕痛的？”
　　我心裏知得要死，同時也很高興，這說明三公主還是處女，沒被敖廣小子得手，嘿嘿，好好，有戲。
　　清陽公主拽了壹下壽陽，嗔道：“妳是傻子呀，羞死人了，我們走吧。”
　　我叫道：“三公主，莘楚和猴兒我可以帶走了吧？”
　　“妳做夢！”壽陽公主被她姐姐牽著手往外走，扭頭道：“莘楚，妳馬上帶著死猴子給我回去，不然我打斷妳的腿。”
　　清陽嗔道：“好了，快走，被人瞧了笑話。”
　　兩位公主走了以後，莘楚過來看我身上，見我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壹口氣，說：“殿下快回去換衣服吧，我也要回宮了。”
　　我說：“妳這就跟我回少師府，三公主是是金枝玉葉，願賭服輸，怎麽能言而無信呢！”
　　莘楚又驚又喜，卻又低下頭去，低聲說：“不行的，三公主她很是刁蠻，不會答應的。”
　　我壹把抱起白面猴，拉著莘楚的手往外走，說：“天塌下來我頂著，我們先回去。”
　　回到少師府，芮芮姐妹見到莘楚和猴兒，自然高興，聽說猴兒幾天沒吃東西了，趕緊去取水果給猴兒吃，猴兒張嘴就吃。
　　莘楚含著淚說：“猴兒舍不得離開妳們呢，進宮它就不吃也不動。”眼睛卻是看著我。
　　芮芮道：“猴兒是舍不得殿下呢。”
　　正說著，守門的軍士飛跑著進來稟報：“世子殿下，不好了，有個自稱壽陽公主的帶著壹隊女兵打上門來了！”
　　莘楚嚇得眼睛睜得更大了。
　　我壹笑，命她們進後房去，我與南宮乙出來到前廳壹看，見壽陽公主騎著馬闖進少師府，二十多個女兵壹人壹根皮鞭，朝少師府幾個看門軍士劈頭蓋臉的打。
　　對於女人，就是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震懾住她們，我大吼壹聲：“住手！”高速奔近，那些女兵眼睛壹花，二十根皮鞭就到我手上來了。
　　我將那二十根皮鞭搭在壽陽公主的馬脖子上，笑道：“原物奉還。”
　　壽陽公主氣得嬌軀發抖，指著我厲聲道：“原澈，妳欺人太甚！”
　　我盯著她的眼睛，說：“是妳仗著自己是公主，帶著人打到我門上來，竟還說我欺人太甚，還有天理嗎？”
　　壽陽公主怒道：“是妳搶了我的侍女和猴子！”
　　壽陽公主胸脯急劇起伏，衣衫下的兩個乳房象是蹦出來，讓我看得不亦樂乎，巴不得她越生氣越好。
　　我說：“怎麽是我搶的？我們說好的，妳抽了我那麽多鞭子，我不屈服，妳就把莘楚和猴兒送給我，妳是尊貴的公主，怎麽能耍賴？”
　　壽陽公主氣急敗壞道：“我沒說，是妳自己說的。”
　　我慢條斯理地說：“妳姐姐清陽公主可以作證，當時妳壹邊打我，壹邊說好好。”
　　壽陽公主突然臉紅了壹下，莫非是想起我雄壯的陽器了，嗯，可能是清陽公主對她進行了性教育啟蒙，她現在有點明白了。
　　我說：“不信我們就問清陽公主去，怎麽，心虛了，不敢去了？”我故意激她。
　　“去就去，反正我沒說。”壽陽公主帶轉馬頭往外走，女兵們壹齊跟上。
　　我命軍士牽來我的踏雪烏騅，對南宮乙說了壹聲：“別擔心，我晚點回來。”便騎馬跟著壽陽公主去八大院。
　　八大院是皇族聚居地，房屋建築比朝歌西城的官員府第可是華麗得多。
　　清陽公主的駙馬爺無福消受她這樣的美人，結婚壹年不到就壹命嗚呼了，清陽公主現在是寡居，所以我敢鬧到她府上去請她評理，我的居心是叵測的。
　　壽陽公主壹路與我鬥嘴，我最愛逗她生氣，美麗的三公主生起氣來別有壹番風韻。
　　清陽公主見到我和壽陽公主，忍著笑說：“少師大人怎麽也和小女孩兒家壹般見識，成何體統呀。”
　　壽陽公主不樂意了，說：“誰是小女孩呀，壽陽十七歲了，個子比姐姐還高了，我們比比。”
　　我朝清陽公主深深施禮：“二公主，請幫小臣說句話，請三公主把那個侍女和白面猴賜給小臣。”
　　壽陽公主叫道：“不行，絕不給。”
　　清陽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那只猴子也就罷了，那侍女嘛——聽說是少師大人從西原千裏迢迢帶來的是嗎？是不是日久生情了？”說著掩嘴而笑，神情甚是嫵媚。
　　我笑了笑，幹脆說：“是呀，還望兩位公主成全。”
　　“哈哈，我說呢，那個莘楚整天哭喪著臉，原來是思念我們少師大人呀，哈哈，我偏不給，我還要天天拿鞭子抽她，我就不信妳不怕抽她也不怕抽。”壽陽公主越說越得意。
　　我臉色壹沈，眼裏射出淩厲的光，清陽和壽陽都是壹驚。
　　壽陽公主道：“怎麽，難道妳還敢行兇？”
　　我壹笑：“豈敢，只求公主開恩，若公主肯答應小臣，小臣願意為公主效犬馬之勞，再難的事也要辦到。”心裏卻是想最好是在床上給公主們效勞。
　　壽陽公主本想壹口拒絕，清陽公主拉了拉她衣袖，在她耳邊低聲說：“給他出個難題，讓他知難而退。”
　　我突然想到若是她們叫我去殺了妲姬為她們母後報仇，那我可沒那能耐，我趕緊聲明：“殺人放火犯王法的勾當可不要叫我去幹。”
　　壽陽公主眼裏閃著著狡黠的光，顯然已經有了主意，她說：“好好，什麽都不答應妳，顯得本公主不夠仁慈，妳給我辦壹件事，成了，美人莘楚和猴子都是妳的了，不成，妳就和莘楚兩地分居，嘗嘗相思的滋味吧。”
　　我笑道：“三公主真是才華橫溢呀，也懂得相思的滋味嗎？”
　　壽陽公主臉壹紅，嗔道：“少啰嗦，我問不妳敢不敢跟我去？放心，膽小鬼，不會叫妳去殺人放火的。”
　　我壹口答應，問去哪裏？
　　壽陽公主神秘地壓低聲音，壹字壹字的說：“黑——龍——潭！”
　　“黑龍潭！”清陽公主驚呼：“那地方千萬不要去！”
　　我初來朝歌，不知道黑龍潭的險惡，問：“二公主，那黑龍潭有什麽古怪嗎？”
　　清陽公主說：“黑龍潭在朝歌城南八十裏，是壹個方圓數裏的小湖，之所以叫潭不叫湖，是因為它的水的深不可測，據說那潭裏潛伏著壹條黑色的龍，潭底藏有仙家寶物，黑龍就是守寶的，有些亡命之徒覬覦黑龍潭的寶物，潛進潭裏尋寶，都是有去無回，成了黑龍的午餐了——”
　　壽陽公主得意洋洋地補充說：“那些人也就罷了，本朝嚴國師妳總該聽說吧，嚴國師是有法力的，是修真的神仙，特來輔佐我父皇的，嚴國師能飛劍斬人，能呼風喚雨，是前年吧，嚴國師帶了五百士兵去黑龍潭，想要捕龍取寶，結果呢，寶沒取到，五百士兵盡數被冰雹砸死了，只有嚴國師壹個人借土遁逃了回來，還帶回壹截比手臂還粗的黑龍角，是被國師飛劍斬下的，國師說那黑龍修煉了幾千年，已成了龍神，難以擒它，從此嚴禁閑人接近黑龍潭。”
　　“少師大人，”壽陽公主笑嘻嘻說，“這就是本公主要妳辦的事，幫我取到黑龍潭的寶物，哈哈，怎麽樣，不敢去的話馬上回府把莘楚和猴子給我送回來。”
　　我微笑道：“好，壹言為定，不許反悔，清陽公主作證。”
　　壽陽公主睜大了眼睛，問：“妳真的敢去？”
　　清陽公主勸阻說：“原少師，那地方不是開玩笑的，絕不能去。妳壹定要那個侍女，那我勸勸壽陽，叫她給妳就是了。”
　　“不行！”壽陽公主叫了起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絕對不行，要麽去黑龍潭，要麽老老實實把莘楚和猴子還給我。”
　　我看著清陽公主，清陽公主沖我搖頭，示意我不要去。
　　清陽公主二十來歲，體態嫻雅，容貌美麗，可惜青春妙齡就獨守空房，實在可憐，再美的花如沒有雨露的滋潤也雕謝得快，這護花使者之責，舍我其誰呀！
　　清陽公主見我呆呆的盯著她看，不免羞澀，薄嗔道：“原少師！”
　　我回過神來，施禮道：“多謝二公主關心。”扭頭對壽陽公主說：“三公主既然故意刁難小臣，那小臣還是把莘楚和猴兒還給公主吧，畢竟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
　　壽陽公主沒想到我突然就屈服了，覺得很沒勁，鄙夷地說：“原來還是個膽小鬼，哼！”
　　清陽公主也覺得很意外，臉上有失望之色。
　　壽陽公主氣勢洶洶地指著我：“妳馬上給我把人和猴子送回來，不然的話我叫飛虎軍拆了妳的少師府。二姐姐，那我先走了。”又挖了我壹眼，象匹驕傲的小馬壹般昂首挺胸出門去。
　　我向清陽公主施禮辭行，隨後跟了出來，在府門外追上壽陽公主，笑道：“我們什麽時候去黑龍潭？”
　　壽陽公主說：“妳真的敢去？可不要後悔。”
　　我說：“不後悔，為公主辦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壽陽公主盯著我，半晌才說：“那好，明天壹早在南門等我，可別讓我等妳呀。”
　　我回到少師府，天色已昏暗下來，我命軍士緊閉大門，門廳不要點燈火，無論是誰叫門都不要答應，我怕那個騷皇後又派人叫我去教琴呀！
　　南宮乙、魔多情聽說我要陪壽陽公主去黑龍潭，都勸我不要去。
　　南宮乙說：“殿下，那嚴國師是仙道高人，精通五遁大法，他都不能降服黑龍，殿下還是不要去冒險了。”
　　我笑道：“無妨，我自有妙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西原伯世子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其實我並沒有什麽擒龍妙計，我只不過是想找個機會和壽陽公主單獨相處，擒龍取寶的本事沒有，但我有馭鳳采花的本事，壽陽公主與我歡好之後，自然不會讓我去黑龍潭冒險了，哈哈，妙計！妙計！
　　莘楚得知我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她出宮，感激得不得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芮芮勸她說：“莘姐姐，妳不要哭了，我們現在在壹起應該高興才是，殿下不會有事的，他什麽事都能辦到。”
　　芮芮對我是無比崇拜，武斷地認為我既然在床上無敵，那麽在其他方面也是無敵的，擒龍伏虎都不是難事。
　　我沐浴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即察覺到床上有人，這人心跳得很快，我從那急促慌亂的呼吸聲中聽出那是莘楚，心裏大樂，莘美人就跑到我床上來了，這是報恩呀，看來好人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我，則時候到了。
　　我走過去揭開紅綃帳，大眼睛長睫毛的美人乖乖的的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衾，突然看到我，嚇了壹跳，想閉上眼睛裝睡，卻為時已晚，羞得滿臉通紅，又覺得躺著不大象話，便坐起身，聲音象蚊子叫：“殿下——”
　　莘楚外裙已卸去，上身是薄薄的純白色褻衣，裏面的抹胸勾勒出那對玉乳的輪廓，看得我咽了壹下口水。
　　我說：“莘美人，妳是為了報恩才獻身給我嗎？”
　　莘楚楞了壹下，擡頭怯怯地看著我，不大明白我的意思。
　　我說：“妳如果是為了報恩才來侍寢，豈不是顯得我施恩圖報，乘人之危，霸占美女嗎！”
　　莘楚著急了，使勁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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