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6

　　安諾的事剛有點眉目，唐老師那邊又遇到了麻煩。她的兒子溫小村因為被同學欺負，拿著壹把改錐到學校報復，被教務處處分了，溫小村壹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唐老師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找我去幫忙。我給蓉阿姨打了個電話求助，自己也跟著壹起上街去找。幸好我的判斷比較準，終於在壹個網吧找到他了。這小子頭發亂蓬蓬地在那兒泡了好幾天了，臉上壹層蠟黃，旁邊放著壹桶吃了壹半的方便面。
　　我給網吧結完賬，直接把這小子扛了出來，本來想打車回家，但他說餓了，唐老師就領我們到壹家烤肉店吃飯。把肉和蝦烤好以後，溫小村自己在那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唐老師輕輕嘆口氣，對我使了個眼色，暗示我到壹邊說話。
　　我們來到烤肉店壹個安靜的區域，她壹邊遠遠看著溫小村，壹邊對我說：“小村最近的行為很危險，總和人打架，學校已經找我好幾次了。小東，我覺得妳年輕開朗，跟他有共同語言，更容易溝通，我想請妳幫忙盯著他，讓他少惹點事，行嗎？”
　　唐老師既然開口了，我當然爽快地答應下來：“好的，沒問題。”
　　“這孩子也是受他爸爸的刺激，覺得大人都是騙子。”
　　“是因為妳們離婚的事嗎？”
　　“有這方面的原因。”
　　我忍不住問道：“唐老師，您為什麽要離婚呀？”
　　她苦笑著說：“我前夫溫開成搞婚外戀，跟我分居了兩年多，前壹段時間才辦的離婚。唉，男人變壞可真快，壹轉眼就六親不認。”
　　我心想：好像您在外面也有相好的吧？我都見過好幾次了，是個高大的男人。
　　但是我不能揭這個底，便問起她前夫的事：“那他為什麽總來找您呀？我看他每次都很著急，好像在找壹些特別重要的東西。”
　　唐老師猶豫了壹下說：“我不知道他在找什麽，我猜……可能是壹些值錢的東西。”
　　“他是不是還沒找到？”
　　“是的。”
　　“那您可要小心壹點，當心他狗急跳墻。”
　　“我明白的。小東，上次在校門口多虧妳幫我解圍，我還沒謝謝妳呢。”
　　“沒事的，唐老師，您別客氣，有事直接叫我就行。”說話時我不住偷瞄著她修身西服下高聳的胸部，暗暗思量著什麽時候再給她做壹次乳房按摩。上學時她的身材就很吸引我，沒想到多年之後更加勻稱，每次見到她都讓我色心大動，淫欲叢生。
　　唐老師似乎註意到了我窺視的眼神，她悄悄將襯衫領口收了收，對我說：“咱們回去吧。妳再多吃點。”“好的。”
　　回到座位上才發現出了壹件極其尷尬的事情，溫小村把我袋子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而且全擺在了桌面上。
　　看著飯桌上擺放的手銬、鞭子、繩子、蠟燭等SM工具，我別提多囧了，趕緊沖上去把這些東西收進袋子裏，唐老師的臉上卻閃過壹絲既吃驚、又興奮的神色。
　　溫小村幸災樂禍地對唐老師說：“媽，妳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妳以前教過的好學生，妳看看他隨身攜帶的袋子裏面，都是高級白領必備的護膚精品。”
　　我急忙解釋說：“這是別人的東西，托我幫忙保管的。”
　　唐老師小聲批評兒子：“妳怎麽隨便翻別人的袋子呢？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快點道歉。”
　　溫小村對我翻了個白眼說：“對不起，哥哥，麻煩妳下回把妳的寶貝收好，不要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強作笑臉地說：“明天我就把東西還給他。”
　　後來的就餐都是在壹種奇怪的氛圍下進行的，結賬出門的時候，溫小村趁著唐老師不註意，悄悄對我說：“我知道妳在打我媽的主意，告訴妳，不要白費力氣了，妳沒戲。”
　　我微微壹笑，心說：小子，妳不用囂張，早晚有妳求我的時候。
　　回去以後我就通過老同學蔣壹然幫忙，跟聖言中學的壹位老師取得了聯系，讓她找幾個學生幫忙盯梢溫小村，我負責出勞務費。這樣溫小村不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回頭想想，唐老師作為壹個離婚女人真不容易，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顧不省心的兒子，也夠她操心的了。如今能幫到她壹點忙，我也覺得挺欣慰的。還有，如果能利用幫忙的時候順便欣賞壹下她豐滿的身材，也是壹件挺美好的事。
　　與此同時，蓉阿姨和我的訓練課也快進入尾聲了，我的身手越來越敏捷，各項技術越來越純熟，壹般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唯壹麻煩的是，那位“東”先生送花送得更勤了，現在整個分局都知道有人在狂追她，蓉阿姨卻又找不出這個“追求者”，只能天天拷問我。
　　我也覺得很委屈，對她抱怨說：“這是誰呀，這麽無聊，天天冒充我給您送花？”
　　她生氣地瞪著我：“妳就這麽嘴硬，到現在都不肯承認？”她堅持認為我想要追求她，所以對我的矢口否認非常不滿。
　　被她天天這樣說，我也有點迷糊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天天晚上出去夢遊，然後趁著夢遊的時候給她訂的花？我是不是得了健忘癥了？
　　後來我幹脆懶得辯解了，隨她說去吧。既然她把這個屎盆子扣到我腦袋上，就由她扣著好了。
　　蓉阿姨依然不依不饒：“妳天天給女警察送花，這是犯罪！”
　　“犯什麽罪？是偷心罪嗎？”我覺得她的理由真是非常可笑。
　　“我家都可以開花店了，妳知道嗎？”
　　“我給您出個主意，您把花拿去賣，還可以小掙壹筆。”
　　“現在我的同事都在笑話我，天天讓我帶新男友給他們看，政委也找我談話了，妳說，我該怎麽辦？”
　　我蠻理解她的，壹個意誌再堅定的單身女人，也架不住天天有人給送花呀！
　　我很同情地說：“媽，這樣吧，您要當是有人在暗戀您，但他自知配不上妳，所以不敢露面。您這麽想就舒服多了。”
　　她的眼皮往上壹翻：“妳就胡扯吧，我看妳是做賊心虛。”
　　雖然與她的爭論沒有結果，但有壹個好消息是，我利用兼職掙了些外快，終於還上了欠她的錢。
　　不過她的醋味是越來越大了，有壹天我跟壹個女會員切磋了幾下招數，她又發火了，說我在誤人子弟。我有點不高興，心想：妳又不是我老婆，管那麽多幹什麽？
　　但她的態度很快軟下來，估計是有事求我：“那個……小東，我有點事想請妳幫忙。”
　　我的腰馬上挺起來，說話也有底氣了：“您說吧，是不是需要我幫您去賣花？”
　　她忽然變得扭捏起來：“我參加了壹個相親的群，他們最近要組織壹次相親大會，妳能不能……幫我提前練習壹下……怎麽相親？”
　　我笑著說：“媽，看來您挺有緊迫感的，已經開始有組織、有計劃地搞對象了。請問您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婚後要不要生孩子？”
　　“別胡鬧，快點說，能不能幫忙？”
　　“能幫忙。不過這是我第三次幫您了，應該舉行壹個簡單的拜師儀式吧？”
　　“我教妳散打，妳拜師了嗎？”
　　“我拜了，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天天都被您打得五體投地，那不就最大的拜師禮嗎？”
　　“行了，不要貧了，說正事吧。”
　　“您真的不會相親嗎？不會吧，這幾年您應該也見了不少人了。”
　　“倒是見過壹些男的，但多數是見了壹兩次面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裏面有沒有妳對人家有好感的？”
　　她想了壹下說：“有幾個人的條件還不錯。”
　　“後來呢？”
　　“後來……聯系越來越少，就慢慢斷掉了。”
　　“您這不是相親的路子，我想知道您和依依爸爸是怎麽搞上對象的？”
　　“我們是別人介紹的，當時因為他急著要出國，見了兩三次面就結婚了。”
　　“我明白了，所以您基本上等於沒談過戀愛。”
　　“也不能那麽說……但我的經驗確實少壹些。”
　　“這樣吧，您跟我談壹天戀愛，包括晚上，讓我輔導壹下您，怎麽樣？”
　　“這……行嗎？”她有點遲疑。
　　“您是怕別人說閑話吧？放心，咱們只談方法，不用交心。剛才您不是說要提前練習壹下嗎？正好明天是周末，我就當壹天您的相親對象，通過實戰檢驗學習效果。”
　　“好吧。”她看起來對此充滿了期待。
　　“明天我壹大早就來您家，您要做好準備。”我認真地說。她點了點頭。
　　次日淩晨四點，我敲響了蓉阿姨家的門，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妳是不是真的夢遊了，怎麽起這麽早？”
　　“教您做愛心早餐呀！”我拎著原材料徑直進了廚房。她收緊睡衣的領口，看著我在哪兒忙碌。
　　在我嫻熟的操作下，壹道道早餐擺上了餐桌，有海鮮雜蔬炒意面、蔬菜水果沙拉、南瓜蘋果奶汁、香菇瘦肉粥、火腿幹酪三明治、酸奶、鮮榨果汁，最後上的是壹個自制蛋糕，蛋糕的中心部分是用模子做的壹個花形煎蛋。
　　蓉阿姨坐在飯桌前說：“壹個早餐，需要搞那麽多名堂嗎？”
　　“早餐必須認真準備呀，表示您的愛心滿滿，他吃了之後，壹天都會愛您在心頭。”
　　她邊吃邊問我：“今天都有什麽安排？”
　　“都計劃好了，您需要扮演壹天我的女朋友，跟我搞對象。”
　　“為什麽？”
　　“這是角色扮演的要求，也是劇情的需要。昨天不是講好要談壹天戀愛嗎？”
　　“好吧。”她擡頭看了我壹眼，低頭繼續吃。
　　飯後我們先去逛街，我果斷地給她頭到腳換了壹套衣服。當她穿著丁字褲、花紋絲襪、黑色性感長裙走出來的時候，馬上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最漂亮的就是這套長裙，不但材質輕薄露透，而且裙子側面開衩非常大，幾乎從上壹直開到下，中間只用三根帶子系著，裏面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見。
　　蓉阿姨非常緊張，不住地上遮下擋，總覺得要走光。我笑著說：“您不用擋著了，動作越大露得越多。”
　　“都怪妳，買的這叫什麽衣服？前後就兩塊布，看上去像掛了塊門簾子壹樣。”
　　“只有這樣才漂亮，您放著那麽好的身材不展示出來，多可惜呀！”
　　“那也不用露得這麽多呀，穿上這個不像正經人。”她抱怨說。
　　我色瞇瞇地看著她：“我覺得太正經了，像個正經的怨婦。”
　　“滾！”她咬著嘴唇，嗔怒地看著我。
　　真是無巧不成書，蓉阿姨走了沒多遠就碰到壹位熟人，她只好用手緊抓著裙側和對方聊天，透過那位大媽的眼神看得出來，她對蓉阿姨的性感打扮也非常吃驚。
　　好不容易打發走那位阿姨，我抓住她的手就往前走。蓉阿姨忍不住抖了壹下胳膊：“妳幹嘛抓著我的手？”
　　“真正的情侶逛街時都這樣，除了上廁所，兩個人的手是不能分開的。我見過壹對最甜蜜的，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都不撒手。”我壹邊說，壹邊拉著她的手跑過了壹條馬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過馬路時好像看到媽媽公司的車壹閃而過，但是車速太快了，沒能看清她在不在車裏面。
　　過了馬路後，蓉阿姨趕緊甩開我的手：“妳慢點跑，我穿著高跟鞋呢。”
　　我耐心地說：“您說話要溫柔壹點，不能像審犯人似的。剛才您應該嗲聲嗲氣地說：”討厭，人家腳痛跑不快的。‘這樣才會引起男朋友憐香惜玉的感覺。”
　　她聽到我尖著嗓子說話，皺起了眉頭：“非要這麽惡心地講話嗎？”
　　“當然了，發嗲裝可憐是釣金龜婿的秘籍之壹，您必須學會。”
　　“妳等壹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說，“妳把我打扮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妳喜歡這種類型？”
　　“不止是我，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您這樣穿，簡直美翻了，美呆了，月裏的嫦娥也比不上您。”我使勁捧著她說。
　　“德性，就會揀好聽的說。”她嘴裏嗔怪著我，臉上卻露出壹絲微笑。
　　我倆壹邊說話，壹邊來到了附近的壹家遊樂場。我告訴蓉阿姨，遊樂場是男女搞對象的主要場所，於是我們玩遍了所有的雙人項目，最後去坐過山車。
　　坐第壹遍的時候，蓉阿姨雖然有點害怕，卻不發出壹點聲音，反倒是我抱著她哇哇亂叫。結果到站的時候我的手是插在她的胸罩裏的，她紅著臉把我的手拽出來：“妳怎麽回事？手腳能不能規矩壹點？”因為她穿的裙子側面開衩太大，很容易把手伸進去。
　　我批評她說：“您坐過山車的感覺不對，應該像我剛才壹樣抱著人尖叫，這樣男朋友才會有保護妳、呵護妳的欲望。”
　　“我……不會那樣做。太女裏女氣了。”
　　“不會就要學，快點吧，咱們去坐第二遍。”
　　我們連坐了三遍過山車，她終於有了壹些進步，學會誇張地尖叫了，但她並沒有抱我，只是牢牢抓住我的胳膊和衣服，離開遊樂場，我們去逛小吃壹條街，順便吃午飯。在我的指導下，蓉阿姨和我像壹對真正的情侶壹樣，壹起吃壹串烤腰子，用兩個吸管喝同壹杯飲料，同時吃壹個大棉花糖。她有點入戲了，居然學會跟我撒嬌了。
　　下午先去滑旱冰，我壹邊指導她，壹邊告訴她如何往男友身上貼，接著去鬼屋，我讓她裝扮成小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遇到驚嚇時不管害不害怕都要往男友的懷裏鉆。蓉阿姨對我的說法半信半疑，勉強照著做了，我摟著她的時候她也不是很抗拒，我們像拍拖壹樣牽著手闖過每壹道關口。
　　終於到了重頭戲——晚餐環節了。我選了壹家很有特點的餐廳，事先把壹個戒指交給糕點師傅並對他耳語了幾句。
　　等到蓉阿姨“咯噔”壹聲從蛋糕裏吃出戒指的時候，全場馬上換成柔和的粉紅色燈光，走出來三個小提琴手圍著我們演奏起來，我變魔術般拿出壹捧花，捧到她的面前單膝跪下，周圍的客人發出羨慕和贊嘆的喝彩聲。蓉阿姨以為我要求婚，嚇得臉色都變了，等到我說“能做我女朋友嗎”的時候，才驚魂稍定地把花接了過去。
　　她看了看周圍萬眾期待的目光，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站起身把她摟到懷裏，大家發出熱烈的掌聲，“親壹個”的喊聲此起彼伏。蓉阿姨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該做什麽了，她面色微紅地看了我壹眼，把紅唇貼到我嘴上吻了大約十秒才分開。眾人都歡呼起來。
　　觀眾散去後，蓉阿姨心神不寧地繼續用餐，偶爾偷偷瞄我壹眼。我低聲對她說：“這時候您應該把戒指戴上了。”她“哦”了壹聲，把戒指擦了擦戴在右手中指上。
　　晚餐後，我幫她拎著包，和她手牽著手緩緩走在馬路上，隨意地逛著。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花香，給人壹種松弛、滿足的愜意感。我隨意指著美麗的城市夜景給她講些趣事，她的心情越來越好，常常用壹種欣賞的眼神看著我。
　　我跟蓉阿姨講，晚飯後軋馬路正是兩人感情升華的黃金時刻，很多白天不能說的話這時都可以說了，壹定要好好利用，和男友增進了解，沒準兒還可能發生初吻。
　　這時，壹陣涼風吹來，她覺得有點冷，我像最爛俗的言情片劇情壹樣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她感動地說了聲“謝謝”。我說，對了，這時妳壹定要表現出壹個女人的孤獨、寂寞、冷，給男朋友創造出展現紳士風度的機會。
　　她頗有感觸地對我說：“看不出來妳年紀不大，懂得還挺多的嘛。”
　　我又開始嬉皮笑臉了：“沒有兩把刷子，怎麽敢指導您？其實我也挺不容易的，上次教您學遊泳、學接吻，這次又教您搞對象，俗話說，壹日為師，終身為……”
　　沒等我說完，她狠狠瞪了我壹眼：“妳想當我的什麽人？往下說呀！”
　　“壹日為師，終身為婿，行了嗎？”我趕緊換了對白，同時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蓉阿姨推開了我的手，嚴肅地說：“小東，妳不要毛手毛腳的，說真的，我很感謝妳今天給我的幫助和驚喜，但妳別忘了咱倆之間的關系，做事千萬不要過界。”
　　“媽，我對您壹直是發乎情，止乎禮。”
　　“妳發的是什麽情？止的是什麽禮？”
　　“發的是男女之情，止的是……周公之禮……”
　　“什麽？妳瘋了嗎？”
　　“媽，今天咱倆是戀人，如果我說了什麽您不愛聽的，您就當是情人之間的玩笑話，不必放在心上。”
　　“妳真是壹肚子歪理，我不跟妳說了，我要回家了。”
　　“好的，男人是應該送女朋友回家的，咱們把這壹步也進行完吧。”
　　到了蓉阿姨家樓下後，看到幾個男孩正在單元門口徘徊，估計是在等人。
　　我沒理會他們，指著滿天的星鬥對蓉阿姨說：“媽，您要是和男朋友沒什麽話題，可以坐在壹起看星星，您看，星空是很美的，可以讓我們放下浮躁的心情，思考人生的真諦。”
　　“好了，妳自己壹個人在這兒欣賞星星吧，我要回家了。”
　　“您不邀請我上樓坐壹會嗎？我想再給您講壹下情侶交往時的溝通技巧。”
　　“不用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妳也挺累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媽，就算是我要走，也不能這樣草率地走吧？您忘了，情侶之間是不是應該有個簡單的告別儀式呀？”
　　“妳想怎麽告別？”
　　“無非就是擁抱、親吻之類，咱倆做壹遍吧。”
　　我剛要抱她，她壹把將我推開，冷冰冰地說：“妳以為我是那些小姑娘嗎？
　　被妳哄了兩句就找不到北了？妳要是再動手動腳，當心我……”
　　“怎麽？”我微微笑道。
　　“……讓依依知道妳的真面目。”她猶豫了壹下才把話說完。
　　“好呀，”我把嘴靠近她，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快點告訴依依，讓她知道她最敬愛的媽媽春心萌動，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小東，妳別太過份，妳……不要再靠近我了。”她吃驚地看著我越來越近的臉。
　　我站住腳步說：“媽，您忘了嗎？咱倆今天是戀人，戀人之間打情罵俏、占點小便宜是很正常的，您別太介意了。”
　　“哦。”她這才松了壹口氣。
　　“相親的時候對方如果開些玩笑，您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把氣氛搞得很尷尬，那樣會把人家嚇跑的。您也可以適當開些玩笑，讓對方覺得妳是壹個隨和、知性的女人，盡快減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感。”我繼續開導她說。
　　“好了，我知道了，妳別再送了，我回去了。”
　　“真的不邀請我上樓嗎？”
　　“太晚了，不方便。”
　　“那擁抱壹下好嗎？”我再次發問。
　　她無奈地轉過身：“好吧。”
　　我輕輕摟住她，聞著魅惑的香水味道，感受著婦人成熟豐滿的肉體，雞巴像壹個戰士壹樣迅速擡起頭來，忍不住就要吻她的側臉，早有防備的蓉阿姨輕輕推開我，說了句“妳該回去了”，轉身就向單元門口跑去。
　　我趕緊追了過去，壹邊跑壹邊繼續傳授戀愛經驗：“這次您做對了，談戀愛時就應該女人在前面跑，男人在後面追，這叫玩情調，但您不要跑得太快……”
　　事實上，她確實跑不快，因為腳下穿著高跟鞋。沒幾步我就在單元門口追上了她，那幾個等人的男孩迅速閃到壹邊，我壹把挽住她的胳膊，用手指著小區裏的電子廣告屏說：“您看那邊，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這其實是我的壹個計策，想要趁她轉身的機會吻她壹下，她果然聞聲把頭轉了過來，我心裏壹喜，正要上嘴去親，忽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接著就聽到“砰”、“砰”兩聲，兩個電子煙花同時盛開，電子廣告屏也迅疾閃亮，出現兩顆心被壹枚愛神之箭穿過的經典畫面，最後定格的是“我”和“妳”兩個大字，兩字之間畫了壹個紅色的心形圖案。
　　蓉阿姨和我都楞住了，旁邊那幾個男孩也楞住了。她小聲對我說：“何必搞得這麽隆重，讓鄰居看到了多不好。”
　　我這時也反應過來，急忙吻住了她的嘴，她只略微掙紮了壹下就不動了，但是牙關微閉，不許我的舌頭探入。
　　可能是因為旁邊有人，也可能是怕熟人看見，她只吻了壹會就推開了我，我抓著她的手說：“讓我上樓坐壹會好嗎？”
　　她慌亂地抽出自己的手：“小東，不要這樣，妳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趕快回去吧。”我看得出她心亂如麻，正想加緊攻勢，她卻毅然決然地甩開我跑進了單元樓道。這次我沒有再追過去，畢竟自己正在扮演戀愛中的男人，也不能追迫得太緊。
　　我轉身剛要走，旁邊觀戰的幾個男孩卻攔住了我，他們壹說我才明白，原來剛才的電子煙花和廣告屏求愛語是他們的作品，為的是幫助其中壹個男孩向女友表白，結果等了半天女友沒下來，反倒被我踩中了預先埋在那裏的開關。
　　事已至此，我只能再三向他們表示歉意，並賠了壹些錢。看著他們無可奈何的表情，我也覺得很遺憾。但是我心裏有壹點小小的高興，因為他們準備的這個“驚喜”被我用上了，而且蓉阿姨剛才的樣子特別感動，讓我覺得自己的錢沒白花，非常超值。
　　正當我誌得意滿地想要離開時，蓉阿姨卻打來了電話，我急忙接起來，聽筒中傳來了她略顯遲疑的聲音：“小東，我家裏停電了，妳能上樓幫我看壹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