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老千的那些年

馬小虎

都市生活

我被姑父趕出家門的那天,我先是給姑姑磕了壹個頭,感謝她這些年收養我的恩情。我又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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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狗場

我做老千的那些年 by 馬小虎

2025-4-27 22:54

  找了半天。
  終於在角落裏,看到壹家叫“綠苑”的小歌廳。
  歌廳剛開門。壹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在清理衛生。
  雖然年齡挺大,但卻是濃妝艷抹。
  臉上厚厚的壹層胭脂粉,如同白灰刷墻壹般。
  她以為我是客人,壹見我來,便超級熱情的問我說:
  “老弟,唱歌啊?”
  “我找個人。大姐,馬新剛是在這兒吧?”
  壹聽我找人,這女人立刻耷拉著臉子,不高興的說道:
  “裏面呢!”
  說著,沖著歌廳裏面不滿的大喊壹聲:
  “馬新剛,有人找!”
  我跟著進了歌廳。
  剛壹進門,就聞到壹股子劣質煙酒混合的味道。
  旁邊角落裏,壹個破舊的沙發上,坐著壹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的剃著光頭,光著上身。
  胳膊上,還燙著壹排煙花。
  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壹盤花生米,和壹盤黃瓜拌豬耳絲。
  就著白酒,他正自斟自飲。
  見我進門,他便看了我壹眼,問說:
  “妳誰啊?”
  “荒子朋友!”
  “哎呦,荒子朋友啊,我知道了。來,快坐!”
  馬新剛客氣的起身讓座。
  我掏出中華,遞給他壹支。
  點著後,他貪婪的抽了壹大口。
  “荒子和我說了,說妳要找大軍,是吧?”
  我點了點頭。
  “這家夥現在賭狗呢……”
  賭狗?
  我以為他是在罵人。
  可馬新剛馬上解釋說:
  “是他弄了個狗場,專門賭狗。我不是和妳吹,哥們。他們那狗場可挺遠。壹般人找不到那地方,要想去啊,還得我帶路!”
  說著,馬新剛咳嗽了兩聲。
  我明白他的意思。
  便從兜裏掏出壹小沓錢。
  看著大約壹千左右,放到茶幾上,說道:
  “那就辛苦妳了!”
  馬新剛看著桌上的錢,訕笑壹下。特意解釋說:
  “其實收妳錢,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荒子朋友嘛。但沒辦法,這些年耍錢耍的,是壹個子都沒了……”
  說著,馬新剛把剩余的白酒,壹口喝幹。
  壹抹油膩膩的嘴巴,說道:
  “我穿衣服,現在咱們就去找大軍去!”
  我站在門口,等著他。
  心裏卻是壹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激動,有緊張。
  更多的,還是仇恨。
  父親死前的那壹幕,又在我眼前浮現著。
  這壹次,只要找到大軍。
  那距離找到害死父親的兇手,也就不遠了。
  馬新穿衣服剛出門。
  門口那位濃妝艷抹的五十多歲的大姐,便眼睛壹立,瞪著他問:
  “妳幹嘛去?”
  馬新剛頭也不回的說道:
  “用他媽妳管?再管老子,老子以後不特麽睡妳了!”
  兩人的對話,聽的我壹陣暴汗。
  我到現在,在有點明白兩人的關系。
  打了輛車,直奔大軍的狗場。
  馬新剛喝了酒,話也就有些多。
  “哥們,妳是不是好奇。我和那老娘們是啥關系?”
  我還沒等說話,他就自問自答。
  “那是我姘頭!人老了點兒,大我小二十歲吧。不過沒招兒啊,人窮誌短,馬瘦毛長。誰讓咱沒錢呢。哎,哥們,把妳那中華再給我壹支……”
  我笑了下,把剩余的大半盒煙,直接遞給他。
  點著煙,抽了壹大口。
  馬新剛繼續說道:
  “說出來妳可能都不信。咱以前也是國礦的正式工人。好的時候,壹個月那也是三千多塊呢。我以前的老婆,那才叫壹個俊呢。哎,可惜啊,沾上了賭。她見我戒不了,就讓我偶爾玩玩。後來呢,我就偶爾賭賭。她呢,就偶爾和別的男人睡睡覺。我本來想睜壹只眼閉壹只眼,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她居然讓我戒賭!”
  說著,馬新剛續了壹支煙。
  “她讓我戒賭,我幹脆把她給戒了。哎,也幸虧離婚了。跟著我啊,她遭罪不說,孩子也跟著遭罪。賭哦,是真他媽的害人哦!”
  “知道害人,為什麽還賭?”
  “哎,關鍵我現在是個廢人,不賭啥也幹不了。妳現在讓我出去打工,壹個月賺個壹兩千塊。我根本幹不了啊。妳知道不,不是和妳吹。我壹場局,最高時候贏過三萬。那可是三萬啊。妳想想,就那麽幾個小時。我就贏了我壹年多的工資。我還怎麽收手?”
  我無奈的嘆息壹聲。
  馬新剛和許多賭徒壹樣。
  嘗到過小小的甜頭後,便泥潭深陷,不可自拔。
  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
  還總是抱著僥幸心理,想去試試。
  其實,所有賭徒不明白的是。
  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洗手上岸。
  人在,就還有希望,還來得及。
  否則,最終的下場,只能是死路壹條。
  車子在鄉下的路上,七拐八拐。
  馬新剛轉頭看了車後壹眼,問我說:
  “真怪啊,後面那輛越野車。好像壹直跟著咱們呢……”
  我沒回答。
  但我知道,那車上的人是誰。
  出租車停到了村口處。
  我們兩人下車,馬新剛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說道:
  “看見沒,那就是大軍的狗場!”
  我看了壹眼。
  就見壹片白茫茫的空闊野地處,圍成了壹個巨大的環形場地。
  旁邊,還有壹排排低矮的臨時板房。
  看來,這就是他們跑狗的地方了。
  “什麽狗場?”
  說話時,越野車也停了。
  就見車上,下來兩男壹女。
  分別是洪爺、老黑,小朵。
  壹見三人,馬新剛有些楞住了,他立刻問我說:
  “哥們,這是妳的人?”
  我點頭。
  “妳不會是找大軍尋仇的吧?妳要是那樣,我可不能陪妳進去了。妳們搞起來,可別把我牽連了!”
  “不是尋仇,是老朋友。不過,妳不用跟著了。就坐這出租車回去吧……”
  馬新剛壹走。
  我們四人,便朝著狗場的方向走去。
  壹邊走,洪爺壹邊問老黑說:
  “妳說妳和狗,誰跑的快?”
  “妳不廢話嗎?我哪能跑過狗?”
  老黑說完,又覺得不對,便馬上又說道:
  “妳不能拿我和狗比啊?”
  “可妳就是不如狗啊!”
  陳永洪壹本正經的說道。
  老黑憨憨的想了下,反問說:
  “我怎麽聽著好像不對,感覺妳在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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