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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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壹十七章 局中局謀中謀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東野城。
  府治衙門。
  砰地壹聲,常行被扔在地上,疼的他慘叫了壹聲。
  “我曾經對府治大人說過,常行此人心術不正,不能親之亦不能遠之。”
  武奶魚看向常行,常行掙紮著還想站起來起來,只是極為吃力。
  武奶魚過去壹腳踹在常行臉上,常行隨即翻了出去,摔的很重。
  武奶魚蹲下來,抓著常行的左臂。
  “妳這樣的人,與妳親近,便會被妳算計,像是被吸了血,只能剩下壹層幹癟皮囊。”
  哢嚓壹聲,武奶魚掰斷了常行的左臂,然後又抓了常行的右臂。
  “妳這樣的人,若是與妳太遠,便會被妳害了,像是被蟒蛇吞了,骨頭都剩不下。”
  哢嚓壹聲,武奶魚又掰斷了常行的右臂。
  “當時我對府治大人說,不可親之不可遠之,最好殺之。”
  武奶魚蹲在那,壹只手按著常行的膝蓋,壹只手抓起常行的左腿腳踝。
  按著的手往下發力,抓著腳踝的手往上發力。
  哢嚓壹聲,腿朝上掰斷過來。
  武奶魚壹邊動手壹邊說話。
  “府治大人卻說,他是做官的,做官的怎麽能隨隨便便壞了人家性命。”
  “府治大人還說,妳雖然心術不正,可妳的生意做的很大,不少人給妳做工,最起碼能討口飯吃。”
  “府治大人還說,朝廷何止是不養官,朝廷連民都不養了。”
  “他這個府治多年沒有領到壹個銅錢的俸祿,說起來,那還是朝廷的官員嗎?”
  “不是朝廷的官員,便是百姓們的官員,自然也不敢去向百姓們伸手要稅賦。”
  壹邊說著話,武奶魚壹邊把常行的另外壹條腿也掰斷了。
  四肢俱斷的常行疼的已經喊不出聲來,嗓子裏堵上了什麽東西似的。
  武奶魚在府衙大門的門檻上坐下來,擡頭看了看門梁。
  那上邊還有壹截繩子在。
  武奶魚道:“府治大人還說,朝廷不養民,百姓們也得活著啊。”
  “他說若那常行,真的是愛民的仁義之主,我就去做大楚朝廷的叛臣也就罷了。”
  “他還對我說,且再看看,常行或許會善待百姓,妳早早殺了他,還不是又會有別人出來,難道會好過常行?”
  “可妳不是他期待的那樣。”
  武奶魚看向疼的已經扭曲了常行。
  “妳在這吊死了府治大人,當天我妻子蘇兒就要來殺妳,被我攔下。”
  “蘇兒問我,不讓她殺妳,是不是因為妳若死了,東野軍必亂,便會有無數殺戮,蘇兒問我,是不是怕內亂起來,血流成河。”
  武奶魚往四周看了看,見院子壹側的架子上有繩索。
  他起身過去,把繩子拎了回來,壹邊打結壹邊說道:“我對蘇兒說……不是,是我怕死的不夠多。”
  他把繩圈套在常行的脖子上。
  “殺了妳,若妳手下人沒有內亂,那只死了妳壹個。”
  “殺了妳,若妳手下人內亂,也只是死幾百人幾千。”
  “我對蘇兒說,不殺妳,等壹等,妳該死,助紂為虐者亦該死。”
  武奶魚把繩索壹扔,繩子飛過房梁。
  他又看了常行壹眼,嘆道:“繩子我會留在這,妳若是心有怨氣要回來,就看看自己是怎麽死的。”
  他手壹發力,常行就被拉了起來,吊在了門梁上。
  武奶魚把繩子綁在壹邊的柱子上,坐下來,重重的喘了口氣。
  “妳要是假裝仁義壹些,府治大人他那麽傻,應該也會被妳騙了吧。”
  他擡頭看向常行,常行四肢俱斷連掙紮都掙紮不了多大動作,舌頭已經伸了出來。
  “我殺了妳,卻不怎麽開心。”
  武奶魚再次重重的吐出壹口氣。
  “妳死了,可妳的名字在史冊上的筆墨,要比府治大人重,史冊上會記下妳這害民大賊常行,卻不見得會提壹句愛民好官韓青山。”
  武奶魚從懷裏翻了翻,翻出來壹個酒囊。
  他拔開酒囊的塞子,往地上灑了大半。
  “韓青山啊韓青山,壹生從不收賄賂,壹個銅錢的便宜都沒有占過,連喝酒都要在我那賒賬。”
  武奶魚低聲道:“今日我就要壞妳名聲了……這酒,妳沒法不要了吧,是我賄賂妳的,求妳辦件事。”
  他把剩下的酒壹飲而盡,咕嘟咕嘟的灌進肚子裏。
  “就求妳,在下邊……別那麽傻了,待自己好些。”
  武奶魚起身,把酒囊放在了門梁下。
  半日之後。
  東野城內,壹座涼亭裏。
  李叱瞇著眼睛看著唐匹敵,然後轉過頭,又瞇著眼睛看向莊無敵。
  他指了指唐匹敵:“這個敵,這個敵人,故意讓拿我做誘餌,引誘常行出城。”
  他又指向莊無敵:“這個敵,這個敵人,眼見著我被追著跑,他卻不來救我,而是壹口氣端了常行的老窩。”
  莊無敵道:“不怪我。”
  唐匹敵:“噫!”
  莊無敵道:“噫也不怪我。”
  唐匹敵嘆道:“想不到妳這濃眉大眼,面貌忠厚的人,也變壞了。”
  莊無敵道:“雖然不怪我,下次我還幹。”
  唐匹敵從兗州歸來之後,路過薊城,就找到了莊無敵與他說過此事。
  唐匹敵告訴莊無敵說,派斥候嚴密監視碣石州這邊。
  壹旦得知寧軍到了,妳便率軍從東北方向往碣石州進發。
  他還告訴莊無敵,不要急著露面,我也會帶騎兵隊伍來,等我到了之後再做安排。
  李叱從西邊來,壹路上確實過於張揚,大張旗鼓的樣子,浮誇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就是這浮誇的表演,卻把常行的註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
  常行壹直都在擔心的是李叱的隊伍後邊還有隊伍,卻不知道虎狼在北。
  唐匹敵在李叱離開冀州之後沒多久也率軍出發,他壹路急行軍,比李叱到的其實還早了壹天。
  李叱引誘常行大軍出城追擊,唐匹敵的騎兵迂回,抄了東野軍騎兵的後路。
  而莊無敵則帶著壹軍兵馬,趁著東野城兵力空虛,壹口氣將東野城拿下。
  莊無敵道:“我們剛到東野城下,城門就開了。”
  他看向唐匹敵:“妳是如何做到的?”
  唐匹敵嘆道:“雖然此時應該適當的裝壹下,但此事確實非我之功。”
  他看向旁邊:“是他們打開的城門。”
  李叱他們也看向那些人,都是東野軍的人。
  其中壹人道:“武先生說過,如果有壹天有軍隊到了東野城外,而他被帶到府治衙門,那就是時機到了。”
  這個漢子眼睛還有些紅。
  “我們都是府治大人的手下,原本都在衙門裏做事,我是衙門的捕頭,他們都是衙門裏的捕快差役,還有曾經的廂兵民勇。”
  “府治大人遇害之後,我們為了給府治大人報仇,按照武先生的吩咐,忍辱負重,投靠了常行。”
  這漢子擡起手在眼睛上擦了壹下。
  “武先生說,要報仇,就要報的徹底壹些。”
  李叱問道:“那武先生何在?”
  這漢子搖了搖頭道:“此時不知道武先生去了何處。”
  之前。
  在武奶魚被帶到府衙的時候,他在門口擡頭,看了看門梁上的繩子。
  然後他進門,看了看那些站在旁邊的甲士,那些人被他看的羞愧的低下了頭。
  但,這只是常行他們以為的事。
  武奶魚擡起頭看了那門梁上的繩子,又看了看那些衙門裏的人。
  他的意思是,時間到了。
  這些漢子們低下頭,是他們明白了武奶魚的意思。
  常行就算是出城追擊李叱,也不可能帶上全部兵力。
  東野城就是他的根基之地,只要東野城在,天下再亂,他也能不動如山。
  所以留守東野城的隊伍,還有至少兩三萬人。
  雖然莊無敵帶著的壹軍寧軍都是老兵,戰力無雙,但他們要想攻破東野城,壹樣沒有任何可能。
  莊無敵的隊伍掉頭過去,與李叱的隊伍兩下夾擊,以兩軍兵力滅掉城外的東野軍七八萬人,這都可能。
  但要破城,確實沒可能。
  然而這時候,城門開了。
  這些漢子們奉武奶魚之命,在看到寧軍到了城下之後,就按照計劃行事。
  原本在府治做捕頭的劉鷗,帶著他的人,假意說要去堵住城門,並無人懷疑。
  那時常行不在,常行手下四大戰將都不在,城中留守的將軍,哪裏會想那麽多。
  劉鷗帶人將城門打開,迎接寧軍入城。
  這之後的戰事,其實就沒有什麽可以過多講述的必要。
  李叱聽完之後,看向唐匹敵道:“妳是早知東野城有武先生,所以才會讓我來?”
  唐匹敵淡淡道:“此時,妳居然還要問我?”
  李叱笑道:“那我該如何?”
  唐匹敵依然淡淡地說道:“誇我。”
  李叱笑著拉了他壹把:“走吧,快陪我去找武先生。”
  與此同時,東野山的山頂。
  要到這裏,其實沒有路可以上來。
  這山頂上怪石嶙峋,連壹棵樹都沒有,壹個不小心就會跌落下去,粉身碎骨。
  就算是最好的獵戶,也不敢到這裏來隨意走動。
  在山頂上,有壹塊如劍般的長石立於此處。
  武奶魚和蘇小蘇兩個人坐在這長石上,看著山下遠處那濃煙滾滾。
  “有點好看。”
  蘇小蘇說。
  武奶魚笑了笑道:“壹把火,燒死了不少該死的人,所以有點好看。”
  蘇小蘇嘆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好看,妳卻偏要說出死多少人的話來。”
  武奶魚道:“那我應該怎麽說?”
  蘇小蘇沈思片刻,然後認真地說道:“妳應該說,也就妳這樣的女中豪傑,才能覺得那濃煙滾滾是好看。”
  武奶魚點了點頭:“也就妳這樣的女中豪傑,才能捕獲我這樣的閑雲野鶴。”
  蘇小蘇臉微微壹紅,哼了壹聲。
  “現在還不是要被別人捕獲了。”
  蘇小小道:“看妳那心思,已經要去輔佐寧王了吧。”
  武奶魚笑了笑:“哪有那般容易,他不來求我,我怎麽會自己去找他。”
  就在這壹刻,看到山下有人過來。
  蘇小蘇道:“咱們快回去吧,這裏無路可走,山石陡峭,他們不好過來。”
  正說著,壹少年在怪石嶙峋中穿梭閃現。
  那少年猶如雄鷹疾掠,踏山石而來。
  到了那劍石不遠處,少年抱拳道:“冀州李叱,求見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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