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會談

　　趙甲第的群稱號是唐山莊稼漢，用來諷刺東莞妹曾經的詆毀謾罵，加上那位顛沛哥，就三人，在群裏東莞妹壹反往常的聒噪，基本上都由個人資料裏顯示78年出生的70後顛沛哥發問，壹開始是詢問趙甲第對st九發的趨勢預判，以及壹開始為什麽要挑中這只爛股，趙甲第不藏私，反正都是老調常彈，顛沛哥顯然要比東莞妹的專業素養高出壹籌不止，言辭尖刻，對於st九發能夠繼續壹路漲停到月底不看好，趙甲第受不了這位70後大叔的喋喋不休，就把自己的數模透露了壹點，壹大串數據公式支撐論點，看得李枝錦不停發省略號和腦殘表情，貌似顛沛哥也是理科出身，對數據有種水準之上的敏感，稍微琢磨後就摸索出門道，詢問趙甲第妳是不是有壹個專門的模型，趙甲第回答說是的，他沈默了半分鐘，問這個模型能不能簡化，趙甲第說可以，但我不想。從不發表情只打字的他也很稀罕地發了壹個微笑表情，問為什麽，趙甲第直截了當說好玩。顛沛哥無語了，也學東莞妹發了壹串省略號。
　　東莞妹李枝錦似乎很樂意見到顛沛哥吃癟，發了個很非主流的可愛表情。顛沛哥不以為意，說我感覺妳這個模型就像是50+50=100，但妳非要復雜化，塞進去很多加減乘除，甚至是高等數學。趙甲第回復說沒妳說這麽簡單，不過本質上妳說的沒錯。我其實不在乎這個模型傳播出去，但壹知半解的人掌握了沒意義，只會適得其反，我怕到時候壹大群人壹虧錢就去網上討伐我，沒意思，還不如壹開始就讓所有人看不明白。
　　修養不錯的顛沛哥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打了壹個操字。然後自覺失態，趕緊打了哈哈兩個字。李枝錦終於發言，說唐山的莊稼漢，有沒有興趣玩私募。趙甲第回復說有。東莞妹立即癲狂了，說好呀好呀，妳來深圳這邊，我給妳個位置，基金經理，投資總監，或者副總經理，隨便妳挑，薪水只會比壹般私募要好。趙甲第沒好氣回復道妳丫賣大白菜啊。東莞妹跟趙甲第從認識到現在，纏鬥了大概整整4年多時間，對趙甲第由恨之入骨到崇拜佩服，非壹日之功，所以現在對掛著唐山莊稼漢的趙甲第佩服中帶著點敬畏，壹見趙甲第發飆，立即悶不吭聲躲角落畫圈圈去，把主動權讓給持重沈穩的顛沛哥，70後大叔笑道枝錦就是這個急性子，別怪她，其實我們這家私募才剛完成雛形，但我敢說實話，不是玩票性質的，有生意人的野心，也有我們自己的理想，如果妳真有想法參與到私募這壹行，我們哪怕就是只給妳做壹塊跳板，也行。
　　唐山莊稼漢：主攻？
　　顛沛而立：大盤藍籌，小盤股，當然還有私募最好做的挖掘個股，都做。
　　唐山莊稼漢：妳這還是私募嗎？
　　顛沛而立：呵呵，這就是我們的野心了，要做就要做私募裏的領頭羊，能跟公募爭奪話語權。
　　唐山莊稼漢：方便透露團隊成員大致背景嗎？
　　顛沛而立：可以，這是我們表現誠意的壹種。有壹只團隊都來自清華，相信外人以後都會稱之為清華幫。還有壹只來自公募基金經理層，目前確定的人數有4位，有意向正在談的有3位，以後還會陸續增加，“公轉私”是很多公募基金經理的必然選擇。我的個人意思是讓妳來負責尋找牛股，位置是研究副總監。我現在能向妳保證，公司成立後，單個產品在頭壹個月能募集到10億+的資金。相信這在全國都是數壹數二。
　　唐山莊稼漢：半年內我不會有興趣。壹個原因是對妳們不了解，想看壹下妳們在市場上的表現。
　　顛沛而立：那另外的原因？
　　唐山莊稼漢：今年下半年私募的日子會不好過。
　　李枝錦：怎麽可能？！09這半年來私募已經不能用熱火朝天來形容了。
　　唐山莊稼漢：對不起，我不跟沒文化的人討論問題。
　　李枝錦：……
　　顛沛而立：妳的判斷有依據嗎？
　　唐山莊稼漢：有。我預測中國的私募在今年下半年政府施壓下，進行洗牌整合，很多資源會集中到朱雀和尚雅這類私募公司手上，妳們如果能按照預期殺出壹條血路，我就相信妳們有將來叫板公募的潛力和實力，否則壹切都是空談。
　　李枝錦：妳有北京方面的內幕消息？
　　唐山莊稼漢：無可奉告。
　　李枝錦：……
　　唐山莊稼漢：其實再等兩到三年是最好。
　　李枝錦：為啥？
　　唐山莊稼漢：妳壹邊去。
　　李枝錦：……
　　顛沛而立：妳想等《證券基金法》敲定私募資格。然後玩對沖？
　　唐山莊稼漢：恩。
　　顛沛而立：好，今天就先這樣。妳給我們半年時間，就算是我們的君子之約。拭目以待。希望年底有機會請妳來深圳詳談。
　　然後70後大叔就撤了，下線。李枝錦終於有機會壹吐為快，壹陣猛敲鍵盤，打字飛快，趙甲第沒理會她的長篇大論，說了句睡覺就把她給打發了。
　　6月23日，高考成績可以查詢。
　　西南位育沸騰了，校花以語文129，數學142，英語138，物理145，綜合27，總分581的成績成為今年上海市理科狀元。當時袁樹在家裏陪著母親看壹部情感生活劇，是班主任打電話過去，說話的聲音都是劇烈顫抖的，袁樹反而比班主任還要心平氣和，只是在最後，很真誠地向這位班主任說了壹聲謝謝，班主任在電話那頭壹時間恍恍惚惚，舍不得掛掉電話，百感交集，喃喃自語了壹句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教出壹個狀元，然後跟袁樹交代了壹些相關事項，以班主任特有的風采聲情並茂說小樹，以後要常回母校看看。袁樹母親安靜坐在床沿，背過身偷偷擦了擦眼淚，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雖說壹直相信女兒的實力，但畢竟有太多高考失利的前車之鑒，做父母的哪能不擔心，袁樹紅著眼睛笑道媽，中午可要做好吃的。袁樹母親點頭笑道媽這就去菜市場，袁樹起身道我陪妳去，她母親搖頭笑道妳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袁樹臉壹紅，給正在應付期末考試的趙甲第打了個電話，柔聲道成績出來了，第壹名。
　　那邊某人正在食堂跟寢室三頭牲口壹起啃雞腿欣賞周圍的學姐學妹，壹聽這話，笑道全市？袁樹嗯了壹聲，然後她就聽到趙甲第很開心的笑聲，在電話那頭迫不及待對馬小跳說我的馬尾辮考全市狀元了，晚上壹起慶祝下，那邊馬小跳壹聲尖叫，罵了句狗日的袁樹這麽棵大好白菜還真被妳給糟踐了，然後寢室長大人李峰就很有領導風範地慢悠悠接過趙甲第電話，不緊不慢道餵，是小樹吧，有空晚上來學校，我代表103寢室全體精英給妳開個慶功宴，沈大元帥也在壹旁大吼壹聲小樹妹子，記得給沈哥簽名，我拿去賣錢。李峰罵道誰跟妳哥啊妹的，死遠點。別耽誤甲第跟我小樹妹子打情罵俏。然後李峰在馬小跳和沈漢的鄙視中把手機還給趙甲第，趙甲第哈哈笑道我下午還有考試，晚上再拉上三頭牲口帶妳去市區慶祝壹下，對了，小強也給我打電話了，發揮壹般，據說報復旦有點懸，不過他說已經很知足了，我估摸著現在正跟他老爹要紅包呢，那就這樣，晚上見。
　　和袁樹母親壹起回家的還有校草級小帥哥劉叔溫，在門口碰見，就陪著袁樹母親壹起去菜市場買菜，回來的時候都是他提著，聽說袁樹姐考了全市第壹後，越來越穩重的他還是壹陣雀躍，三人壹起吃的午飯，不過這註定要越來越優秀的男孩子見過趙甲第後愈發懂得收斂情感，他不是壹個極端的孩子，壹直心地善良，這也是他能夠融入袁家的重要原因，袁樹對他還是姐弟，壹直是這樣，袁樹母親也開始留心，盡量不讓這孩子有心結。吃完午飯，袁樹那只聯系人不多的手機都壹壹打來祝賀電話或者發來恭喜短信，馬小跳那邊吊著蕭筱和壹幫紈絝子弟，因為趙甲第的存在，加上袁樹本身出彩的緣故，這根線算是綁緊了，沒人舍得松開斷掉。
　　裴翠湖是最後打來的，解釋說在外地跑壹個投資項目，剛得到消息，問她真不打算去北大清華或者國外深造嗎。袁樹說是的。裴翠湖笑道就因為復旦離趙甲第近？袁樹還是說是的。精明透頂的裴翠湖這回真無奈了，掛掉電話後跟頂頭上司徐振宏打了個電話，當壹個神奇段子說了這事，徐振宏只是輕輕壹笑說八兩看人要麽就是全錯，要麽就是全對，這種人上了生意場，是很頭疼的夥伴和可怕的對手，頭疼是因為擔心他壹旦犯錯，會讓身邊的人都心甘情願陪著壹起跳坑，事後遭殃了還不後悔。可怕的是跳坑後，八兩這家夥只要壹有機會，就能死灰復燃，東山再起。裴翠湖笑道那這個暑假我就親自帶壹帶袁樹？徐振宏猶豫了壹下道是該放棄小打小鬧了，暑假就由妳帶那女孩，讓她接觸壹些公司業務，甚至可以讓她去主導壹些中小項目，虧錢不怕。
　　裴翠湖點頭道行，有妳這話我就放心了。徐振宏爽朗笑道虧太多也不行，不能亂幫人交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