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八指神丐變七指

　　包廂裏面，壹個臉色發黃，雙手各有壹只斷指的老乞丐，壹個中年獨耳乞丐，還有壹個稍微年輕壹些、面黃肌瘦的乞丐，三人正在裏面大快朵頤呢，馬壹嶴突然之間的殺出，讓他們有些猝不及防。
　　那老乞丐最為淡定，瞧見魚貫而入的馬壹嶴、我、盧本才與朱雀，陡然壹拍桌子，罵道：“敬什麽酒？我們認識麽？滾！”
　　他倒是十分強勢，而我隨著馬壹嶴進了包廂之後，直接堵在了唯壹的壹扇窗戶前，並不說話。
　　馬壹嶴笑吟吟地說道：“我有兩杯酒，壹杯是敬酒，壹杯是罰酒，妳們不喝敬酒，難道是準備喝罰酒麽？”
　　面對著馬壹嶴的挑釁，三個乞丐頓時就意識到，我們是沖著他們來的了。
　　不過三人藝高人膽大，特別是那老乞丐，當下也是冷笑壹聲，隨後壹躍而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陡然分開，朝著馬壹嶴的雙眼戳去：“敢招惹我們，瞎了妳的狗眼。”
　　二龍戲珠。
　　那人出手歹毒狠辣，壹上來就要戳瞎馬壹嶴的雙眼，顯然也是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壹舉將馬壹嶴給拿下，隨後震懾住我們其余的所有人。
　　只不過，馬壹嶴又豈能是那麽好對付的？
　　當下馬壹嶴也是單手做掌，擋住了老乞丐的攻擊，隨後猛然壹腳，直接踹在了那老乞丐的下身處。
　　那家夥也是強，猛然運氣，那襠部如同鑄鐵壹般，硬生生擋住這壹下，隨後又開始反攻起來，而其余兩人也是壹躍而起，朝著其他人展開了攻擊。
　　我守在窗邊，攔住逃脫的路口，所以最先被照顧，對我出手的，是那個獨耳中年乞丐。
　　他從桌子邊摸出了壹根短棍來，朝著我當頭打來。
　　那人修為壹般，但這短棍揮來的氣勢，卻有幾分不俗，很顯然，他對於這手段，是有著壹定理解和感悟的。
　　丐門什麽棍法最出名？
　　自然是打狗棍。
　　這壹門手藝並非是出自於金庸先生的小說話本，而是確實就有其事，而且也並不是什麽丐幫幫主所有，它是廣大的丐門中人在長期的乞討生涯中，與狗奪食，壹點壹點積累出來的經驗和教訓。
　　這手段打狗兇狠，直指要害，打人也是無端兇險。
　　不過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我先是避開了他最為兇狠的先手，躲了兩處鋒芒，隨後陡然出手，貪狼擒拿手出擊，三兩下，就將那根短棍子給拿到了手裏來。
　　這短棍子是樺木材質，十分堅硬，而且因為常年的油膩養著，莫名就有幾分“人氣”，我用手掌握，居然給“刺”了壹下，不過我並不在乎，當下也是死死攥著，然後對那獨耳乞丐笑著說道：“讓妳感受壹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棒法。”
　　先鋒手，畫地為牢，奪命……
　　簡單幾手，那獨耳就給我弄得團團轉，最後我壹棒子敲在了他的額頭上，發出了清脆的炸響，那人頭冒鮮血，哀嚎壹聲，直接摔倒在地了去。
　　而我這邊剛結束不久，包廂裏面短暫的戰鬥也全部結束了。
　　那老乞丐給馬壹嶴擒住雙手，將他整個人都給按在了桌子上，那桌子上的大盤小碗，湯湯水水，全部都弄到了他的身上去，而另外壹個家夥，則被盧本才給堵到了。
　　這哥們兒心中本就有怒氣，這些日子奔波的勞苦和艱辛浮上心頭，又加上師父被人算計的悲憤，陡然爆發出來，卻是直接將那小子給打暈了去。
　　人打倒了，他還欲再上，朱雀卻出手攔住了他。
　　不攔不行啊，再上手，人就要打殘了。
　　他是真的猛，出手毫無顧忌。
　　戰鬥迅速結束，馬壹嶴按著那人，緩緩說道：“別聲張啊，咱們的事情，咱們私下處理，妳們若是弄得滿城皆知，那麽我們就只有幹掉妳們再跑路了。”
　　老乞丐給按在桌面上，壹身油水，痛苦萬分，艱難地說道：“兄弟妳到底是什麽路子？”
　　馬壹嶴問道：“妳又是什麽路子，說來聽聽。”
　　那人報上了名號：“我是豫章丐門的八指神丐，我們的老大是飛天夜貓，您認識他吧？給個面子，您剛才的那杯敬酒還在麽？我喝，我喝，給您賠不是……”
　　馬壹嶴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他的斷指，說妳這名號，還挺有意思的，不過得改名了。
　　老乞丐壹楞，說啊，為什麽啊？
　　砰！
　　馬壹嶴陡然出手，摸出壹把鋒利的短刃，將老乞丐撐在桌面上的左手尾指斬斷了去。
　　“啊……”
　　老乞丐再次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馬壹嶴則悠悠說道：“都跟妳說了，保持克制，不要再叫了，否則妳這是在害大家……”
　　老乞丐聽到，強忍著巨大的痛苦，額頭憋著冷汗，說道：“妳們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馬壹嶴嘻嘻說道：“八指神丐，哦，不對，七指神丐，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問妳七個問題——回答正確了，妳可以保持現有的稱號，而回答不正確，妳可能又要改名字了；每錯壹次，就需要改壹次名，挺麻煩的，所以，我希望妳最好如實回答，可以麽？”
　　他壹上來就毫不猶豫地斬斷對方的尾指，顯得冰冷和暴戾，讓人心驚，也表明了自己是壹個富有實踐力的人。
　　他說的話，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會死人的。
　　老乞丐沒有了原來的淡定，慌忙點頭，說道：“知、知道，兄弟，妳盡管問就是了，我……”
　　馬壹嶴說道：“第壹個問題，既然是豫章的，為什麽要撈過界，跑到我們江州來？”
　　老乞丐回答：“兄弟，妳也是我們丐門的？我不是撈過界……”
　　啪！
　　馬壹嶴直接給了他壹巴掌，差點兒沒把人扇得昏過去：“我這是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提醒妳，沒事兒別回答與問題無關的事情，我的耐心有限，盡量把握重點，知道麽？”
　　老乞丐很痛苦地說道：“懂，知道了。”
　　他接著說道：“我們是被老大飛天夜貓派過來辦差事的。”
　　馬壹嶴很滿意，又問：“辦什麽差事？”
　　老乞丐猶豫了壹下，說道：“有個人，得罪了我們老大，我們老大壹直想要對付他，但是又沒有合適的機會，正好這次碰到壹個人，那人是他的徒弟，準確地說應該是棄徒，那人也想對付他，所以雙方就壹拍即合，我們也過來幫忙了。”
　　“那人的名字，應該叫做譚雲峰吧？”
　　“對，您怎麽知道的？”
　　“也就是說，妳們就是盧波背後的人？”
　　“談不上背後，大家只是相互合作而已——兄弟，妳們就是譚雲峰的朋友？對、對不起，我們狗眼，有眼不識泰山，妳饒過我們這壹回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開始求饒起來，而馬壹嶴則說道：“江湖事，江湖了，沒事兒搞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情，就很無恥了。盧波前面幾次，都是直接去找他師父，現在的迂回陷害，想必是出自於妳手吧？老東西，本事不大，壹肚子壞水啊？”
　　那老乞丐慌張說道：“這事兒，真不是我們的主意，都是盧波在弄的，我們只不過是在旁邊幫幫忙而已……”
　　馬壹嶴沒有跟他再啰嗦，而是說道：“我不管妳們怎麽做，我只需要讓譚雲峰譚師傅立刻能夠出來，壹會兒我會給妳們身上放藥，不是蝕心散，是別的，不過功效更強，而妳呢，幫我辦兩件事情，第壹，就是告訴盧波，他身上的毒沒有解，讓他自己掂量壹下，想死我不攔著，想活就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第二呢，妳也進去，幫忙舉證，趕緊把譚師傅給撈出來——我不管妳怎麽做，兩天之內，我需要瞧見譚師傅堂堂正正地走出派出所，知道麽？”
　　老乞丐沈默了好壹會兒，而馬壹嶴則不客氣地將那短刃再壹次地舉起來。
　　這回，他瞄中的，是那人的左手大拇指。
　　這壹次再下去的話，這位八指神丐，每壹次露出左手來，都只有壹個造型。
　　V！
　　他終於不再堅持，垂頭喪氣地說道：“好，我保證，兩天之內，讓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