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南無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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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三部曲”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新作。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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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事後各作鳥獸散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說句實話,中州大俠鄒國棟與我的關系,算不得有多好。
  事實上,換位思考壹下,如果我是鄒國棟的話,恐怕也不會有多麽喜歡那個曾經落我面子、踏著我的名聲上來的家夥。
  但從另外壹方面來說,中州大俠近年來是壹直積極靠攏官方的民間高人,他雖然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並沒有正式加入體制之中來,但對於官方的請求,還是無法拒絕的,而正因為如此,使得他終究也無法拒絕這壹場救援行動。
  當在三樓天臺上瞧見率先而出的鄒國棟時,我內心是狂喜的,也知道李洪軍到底還是沒有放棄我們。
  又或者說,天機處並沒有對我們置之不理。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協調出了這麽多的人手,前來救援,足以證明了天機處的重視程度,而這壹切,想必也少不了李洪軍在背後穿針引線,推波助瀾。
  這樣的力量,或許硬碰硬起來,未必能夠拿這些黃泉引的高手有辦法,但他們的出現,顯然這是壹個信號而已。
  它代表了其他勢力,特別是官方勢力的介入。
  這才是黃泉引最害怕的。
  後續的大部隊力量,壹定還在集結,而黃泉引再厲害,也終究只是壹些修行者而已,他們在此時此刻,並不足以與官方的力量正面交鋒。
  所以在中州大俠率領著壹眾人等,殺入此間的時候,黃泉引也在第壹時間撤退了。
  這些人有的遁入林中,有的跑進屋子裏,總之就是壹哄而散,四散而逃,馬壹嶴追著那恢復人身的福臨貝勒,剛剛追了五十多米,突然間身子壹個踉蹌,就跌落倒地了去,我瞧見不對,趕忙從三樓攀爬著那水管而下,隨後飛快地趕了過去。
  等我趕到馬壹嶴身邊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而福臨貝勒則人影無蹤。
  我將馬壹嶴扶起來,瞧見他就好像是喝醉了酒壹樣,全身虛弱無骨,壹點兒都不受力,很像是我之前耗力過度的樣子,這才知曉,剛才在他體內肆意縱橫的呂祖,恐怕也是時限已到,離開了去。
  我扶了好壹會兒都扶不起來,只有將他給平躺在地上,然後開始掐人中。
  結果同樣是沒有效果,而這個時候,鄒國棟走了過來,對我說道:“他怎麽樣了?”
  我回頭瞧了他壹眼,說剛才請神上身,然後脫力了。
  鄒國棟走上前來,對我說道:“我來……看看?”
  我點頭,他便走了上來,先是將手按在了馬壹嶴的脖子上,用右手食指輕輕拍了兩下,隨後又按了壹下馬壹嶴的心臟,隨後不經意地說道:“請的,是哪尊神?”
  我剛想回答“呂洞賓”,然而卻瞧見鄒國棟的眼神下意識地飄忽了壹下,不敢看我,頓時就留了點心思,說道:“我哪裏知道這個?妳也知道的,我入這行當,並不算久。”
  聽到我的話語,鄒國棟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先前在高研班組織的考評測試上,我曾經以“壹招之數”贏過他。
  盡管那是在種種的規則限制之下,但對於鄒國棟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而我此刻又“強調”自己只是初學者,著實有些刺耳。
  不過他的涵養還算不錯,並沒有拉下臉來,深吸了壹口氣,然後說道:“他只是脫力了而已,我這裏有壹份養氣的丹丸,給他餵下之後,歇壹會兒就好了。”
  說罷,他從隨身的腰包之中,掏出了壹個碧綠色的小葫蘆瓷瓶來,打開瓶塞之後,倒出了壹顆墨綠色的丹丸來。
  為了避免我誤會,他將其倒在左手手心之上,先示意我打量壹下。
  他這般的講究贏得了我的好感,我點頭,說餵吧,那鄒國棟方才將這帶著薄荷與陳皮香氣的藥丸捏著,隨後又撬開了馬壹嶴的嘴巴,讓其吞服而下。
  我看著他弄完,然後問道:“妳們來了多少人?”
  鄒國棟說十五個,有八個是西禪寺的法師,還有幾個,則是本地的名家,剛才帶隊追進林子裏面的那個人,是我師弟張琦——我們本來在榕城參加壹個玄真門前輩的壽宴,臨時接到天機處的請求,就趕過來了……
  我猶豫了壹下,還是真誠地說道:“謝謝。”
  鄒國棟說客氣了,我們這兒只是先鋒,有關部門也會陸續趕到的,只不過以我們此刻的力量,恐怕是捉不到太多黃泉引狂徒了……
  我想起壹事兒來,說我只說在湧泉寺附近,妳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鄒國棟說道:“我們在外面碰到了秦梨落秦小姐,是她告訴我們妳在這兒的,得虧是她幫忙指了路,要不然我們未必能夠及時趕到……”
  啊?
  我楞了壹下,左右打量,說唉,她人呢?
  鄒國棟說道:“哎,對啊,她跟我們壹起過來的啊,怎麽人不見了?許是去追人了吧?”
  我聽到他這般說,心中依舊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比起去追那幫極度危險的黃泉引兇徒,朱雀更應該趕過來與我們相見才對,畢竟剛才的兇險我是親身經歷過的,稍微有點兒差池,我們估計就要陰陽兩隔了,朱雀也是明白這壹點的,她怎麽可能不過來確定壹下我們的安危就離開呢?
  不過即便如此,我因為太過於疲憊,也沒有辦法去找尋,只有選擇相信他的說法。
  鄒國棟叫來兩人,守住我們,隨後則搜查去了,而沒過多久,有十幾輛汽車行駛而來,有警車,也有白色車牌的汽車,隨後還有全副武裝的武警趕到,而這個時候,馬壹嶴也悠悠醒來,瞧見周遭這熱鬧的場面,問道:“有關部門的人來了?”
  我點頭,說總算是到了。
  馬壹嶴想爬起來,結果手壹撐,人卻軟了下來,我趕忙將他扶住,說沒事兒吧?
  馬壹嶴苦笑,說沒想到這法子如此霸道,要不是我的體質恢復,只怕要精血竭盡而亡了。
  我想起他剛才以壹敵“百”的威勢,忍不住贊嘆道:“妳剛才請來的,可是呂洞賓呂祖?簡直是太厲害了,只壹劍,那囂張跋扈的福祥貝勒就完全沒有脾氣了,隨後妳還追著那幫人砍,簡直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吊炸天啊!”
  馬壹嶴揉了揉太陽穴,壹副疼痛至極的樣子,好壹會兒方才緩解壹些,問道:“福祥貝勒死了?”
  我點頭,說死了。
  剛才黃泉引壹哄而散,留下的那具屍體,卻正是黃泉引臨時的指揮者福祥貝勒。
  馬壹嶴,或者說剛才附身其上的呂祖,受限於馬壹嶴的身體,即便是實力大增,也不能橫掃壹切,所以才會槍打出頭鳥,將目標集中壹人,而受到這樣的針對,福祥貝勒就算是有滔天本事,終究還是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馬壹嶴又問:“其他人呢?”
  我說逃的逃,散的散,我剛才也有些脫力了,所以沒有來得及追。
  馬壹嶴點頭,說窮寇莫追,再說剛才妳給我爭取時間,已經是拼盡全力了——咱們這壹次,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我說只是……我剛才瞧見肥花了。
  “什麽?”
  聽到我的話語,馬壹嶴十分驚訝,問我道:“肥花,在哪裏?”
  我說妳沒有看到麽?她剛才跟長戟妖姬站在壹塊兒的……
  我將潛入此處時遇到肥花的事情跟馬壹嶴壹壹說來,聽我說完之後,他深吸了壹口氣,然後說道:“妳是說,肥花她現在是長戟妖姬的禦用廚娘?而且看樣子長戟妖姬還很重視她的樣子?”
  我點頭,說對。
  馬壹嶴問道:“長戟妖姬知道肥花與我們之間的關系麽?”
  我搖頭,說不確定,而且看上去肥花好像跟王虎壹樣,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聽著我說的話,馬壹嶴痛苦地抱住了頭,很難過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只有站在旁邊陪著,好壹會兒,馬壹嶴方才從那情緒之中掙脫出來,長長嘆了壹口氣,說道:“這就是命啊。”
  我瞧見他想開了壹些,又與他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來,簡單聊過之後,我問他,說妳請神上身的時候,人是清醒的麽?
  馬壹嶴點頭,說對,是清醒的,只不過並不能掌控身體,就好像……好像看電影壹樣。
  我問:“有收獲?”
  馬壹嶴說對,收獲不小。
  兩人聊了壹會兒,這時鄒國棟走了過來,與我們說道:“樓裏有地道,跑了許多人,我們逮到了壹些,只不過都是些小角色,有人甚至連黃泉引是什麽,都不知道……”
  馬壹嶴問道:“長戟妖姬抓到沒?”
  鄒國棟搖頭,說沒有。
  他跟我們分享了壹些消息,而這個時候救護車過來了,有人過來招呼我和馬壹嶴上車,畢竟從外觀上看,我們兩個的狀況都有些嚇人。
  我們並不介意被人救護,只不過朱雀壹直沒有消息,很是讓我們擔心。
  而這個時候,有壹個有些稚嫩的青皮和尚朝著我們這邊走來,喊道:“請問誰是侯漠居士?”
  我舉手,說我是。
  那和尚朝著我施了壹禮,然後對我說道:“有壹位女施主,讓我給妳帶壹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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