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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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四十七章 勾搭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5

  龍化州之戰後,赫連督領軍後撤,在倉州、演州壹線和北疆軍相持。
  秦國公撤軍,但龍化州守將是誰,不但是北疆方面關註,連北遼方面也在關註。
  守將是誰,決定了秦國公後續對北遼的姿態。
  這壹點很重要。
  北遼方面祈禱是曹穎或是誰。
  曹穎在燕北城和潭州對峙,漸漸摸索出了些兵法,幾度挖坑坑到了潭州軍,雖說損失不多,可多次下來,死傷也很可觀。
  但曹穎廝殺有規矩,也就是能大致猜測的到。
  且老先生被楊玄趕到燕北城許久了,按照他的地位,也該回歸了吧?
  壹支商隊在官道上緩緩而行。
  這是壹支北遼商隊,哪怕是北遼和北疆大打出手,依舊不影響商人們做生意。
  這不,商隊運來了北疆急需的布匹。
  “也不知刺史會是誰喲!”
  商人在馬車上懶洋洋的道。
  “倉州有人開局,說賭會是誰。”夥計笑道。
  商人問道:“誰最多?”
  “曹穎。”
  “若是曹穎,也還好。”
  商人靠在貨物上,“曹穎執掌龍化州,就說明秦國公在提防長安,準備修生養息了。咱們這走私生意才做得長久。對了,回去記得提醒老夫,下註曹穎。”
  壹路到了關卡。
  十余軍士在檢查過往旅人。
  “大車靠邊。”
  有人厲喝。
  “有人來了。”
  數百騎在前方疾馳。
  “拉開拒馬!”
  可數百騎卻主動減速了。
  為首的男子著官服,看著不怒自威。
  帶隊攔截的關卡老卒行禮,“見過甄使君!”
  男子點頭,遞上文書,“我奉命前去龍化州。”
  老卒驚喜的道:“龍化州是甄使君戍守嗎?”
  男子點頭,隨即拒馬拉開,帶著騎兵遠去。
  老卒到了車隊前,見商人面色煞白,就冷笑,“可是有情弊!”
  商人趕緊說道:“並無。”
  “那妳臉白什麽?”
  “甄使君去了龍化州,倉州怕是有難了。”
  ……
  “最近北疆內部有壹股子風氣,那些官吏都在說該休養生息了,連帶著那些文人也在跟著吶喊,說什麽至此足矣。”
  劉擎握著水杯,暖暖的覺得愜意。
  宋震說道:“國公令甄斯文戍守龍化州,便是給了這些人壹巴掌。哎!老劉,妳說說國公下壹步是個什麽意思?”
  羅才縮在炭盆邊上烤火,聞言把手中文書放下,說道:“赫連督率軍不退,就留在了倉州,這是戒備之意。甄斯文去了龍化州,老夫看了他的履歷,上次在長安得了個匪號叫做什麽……北疆悍匪?他去龍化州,國公的意思就是不會消停。”
  宋震嘆道:“再往前,北遼的國祚就要動搖了。”
  “怕什麽?”劉擎嘴硬,可神色卻凝重。
  “到了危急關頭,北遼壹旦振作起來,能集結數十萬大軍。”宋震撓撓頭,“說實話,就算是數十萬頭豕,咱們也難殺完。”
  “哎!”羅才不滿的道:“這才到哪呢!怎地在妳的嘴裏,北遼就像是要被滅了似的。”
  劉擎笑道:“北遼太平了數百年,直至此次被國公紮疼了。上次有人說,寧興開始征募勇士,這是要擴軍之意。”
  “北遼底蘊還是有,不可小覷。”宋震說道:“說實話,若非林雅等人牽制,北疆想打出今日的局面,難!”
  劉擎淡淡的道:“若非長安牽制,估摸著大軍已經到了寧興城下!”
  宋震指指他,“下壹步要看北遼的動靜,若真是數十萬大軍集結而來,那麽,我北疆唯壹能做的便是收縮。”
  “長安會趁火打劫。”羅才冷笑道:“沒聽說嗎,如今陛下與國丈好的就像是穿壹條褲子,為的是什麽?就是北疆!”
  三人說了壹會兒,正準備理事時,壹個官員請見。
  “大消息!”
  “哦!”
  “張楚茂勾結南疆叛賊刺殺石忠唐,事敗,誰曾想叛賊竟然連他也壹起刺殺,壹擊得手,張楚茂身死。”
  劉擎愕然,“張楚茂勾結叛賊?”
  “這是權術!”羅才想了想,“此事,還真是說不清。”
  “國公到!”
  楊玄來了。
  他解開大氅進了值房,“我剛得了消息,張楚茂之死有些令我不解之處。”
  “國公。”小吏過來,接過了大氅,楊玄坐下,說道:“張楚茂若是要刺殺石忠唐,不該在清河城中。”
  “國公是說……”宋震想到了些什麽。
  “沙場上亂箭橫飛,誰知曉呢!”楊玄說著令人膽寒的話,喝了壹口熱茶,“石忠唐順勢接手南疆,誰最受益?”
  宋震說道:“陛下!”
  “對,他最收益。”楊玄說道:“南疆壹直說什麽叛賊,叛賊沒了南周的支持,哪裏還敢大張旗鼓攻打州縣?”
  羅才問道:“南周那邊情況不好嗎?”
  劉擎點頭,“所謂的新黨舊黨在朝堂上,在各地打作壹團。以往南周政爭不涉及人命,可此次新黨卻喊出了誅殺反賊的口號。舊黨那邊不甘示弱,說孫石蠱惑君王,敗壞朝綱,當族誅。兩邊鬧的不可開交,年胥卻在沈默。”
  “這是遲疑了。”羅才說到:“他壹旦退縮,舊黨得勢,必然要拿人開刀,年胥能給誰?唯有把孫石丟出來。”
  宋震唏噓道:“從來革新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始作俑者,往往難逃身敗名裂的命運。”
  楊玄想到倔強的孫石,不知怎地,年子悅出現在了腦海中。
  “南周此刻內部混亂,唯恐南疆軍打進來,哪敢支持叛軍?”楊玄說道:“叛賊刺殺張楚茂和石忠唐,便是想制造混亂,可卻沒聽聞張楚茂身死後,叛軍大舉出擊的消息。說明他們並未做好準備。那麽,此事值得商榷。再有……”
  楊玄想了想,“說是刺殺張楚茂後,刺客和同夥被困在張家,絕望之下,屠滅了張家壹家子。我倒是有些好奇,張家好歹護衛不少,而且張楚茂的護衛修為不錯,怎地,竟然就這麽輕易被滅了?”
  “國公的意思……”
  “弄不好,這便是被石忠唐給屠了!”楊玄說道:“石忠唐此人當年我打過交道,看似憨實,實則狡黠狠辣。皇帝要他掌控南疆,不會令他殺了張楚茂,好歹那是他的連襟,得給國丈個面子。”
  “石忠唐私自所為?”宋震壹怔,“趕走就是了,為何要殺人呢?”
  “我也不知!”楊玄的推斷在這裏卡住了,“按理他趕走張楚茂即可,為何殺人……不得而知。不過,南疆被石忠唐掌控,必要時,皇帝能抽調南疆大軍北上,與北遼夾擊我北疆。”
  “石忠唐對皇帝的忠心……”劉擎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他唯壹的依靠便是皇帝。”宋震說道:“不論忠心與否,他都無法背離。”
  “站隊啊!”羅才顯然是想到了宦海中的站隊。
  有人說我可以不站隊,是的,沒錯兒,妳不站隊屁事沒有,但那是為何?
  是因為妳無足輕重,有妳沒妳壹個鳥樣。
  妳站隊別人還嫌棄。
  楊玄想了想石忠唐此人,“南疆軍頗為犀利,我會令錦衣衛盯著。”
  提及錦衣衛,三位大佬都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羅文。
  皇帝才能有這等家奴般的密諜衙門,楊玄這是僭越。
  而劉擎和宋震顯然是想到了自己是否在錦衣衛的監控之下。
  沒人喜歡被監控,那種感覺很糟糕。
  “我出去巡查。”
  楊玄起身溜了。
  原先只有劉擎壹人時,被他當做是牛馬使喚。等宋震來後,這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劉擎,宋震,李泌又送來了羅才,三駕馬車就位,解放了楊玄。
  楊玄準備回家帶著阿梁去狩獵,這是昨夜阿梁臨睡前說好的。
  劉擎看到了壹份文書,眸色微冷,“國公。”
  “長安那邊在抓鹽販……”
  劉擎面色微凝。
  北疆少食鹽,原先主要靠戶部調配。翻臉後,戶部斷掉了供給,主要是靠走私。
  把價格提高壹些,那些豪商會主動買通沿途的關卡,把食鹽送到北疆。
  現在長安嚴查食鹽走私,北疆就坐蠟了。
  “北遼那邊呢?”楊玄站在門內問道。
  “壹樣,前日得了消息,老夫想著還有大唐這邊能走私,沒想到啊!”劉擎譏誚的道。
  “長安!”羅才的腮幫子猛地鼓起,然後嘆息,“竟然與北遼聯手了嗎?”
  長安竟然和北遼聯手掐死食鹽走私,這是要趕盡殺絕之意。
  “人不吃鹽會出大事!”宋震面色凝重,“長安想壓制北疆,喊打喊殺沒由頭,掐死食鹽……這是悄無聲息的手段。咱們還沒法反擊。”
  宋震說道:“北遼那邊可能使勁?”
  說來也好笑,被掐斷食鹽走私後,節度使府的大佬們第壹個不是想到大唐內部,而是北遼。
  “赫連督來了之後,就嚴查食鹽走私。”劉擎說道:“且此人知曉不能得罪豪商太過,只是卡住食鹽走私,布匹什麽的依舊睜只眼閉只眼。”
  “此事,要著緊。”宋震瞇著眼,“老夫以為,出兵……”
  “沒用。”劉擎搖頭,“就算是打下城池,那些儲存的食鹽對於我北疆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羅才說道:“這是個關乎我北疆生死存亡的大問題!國公,必須馬上想法子解決。”
  “我知。”
  北疆缺乏不少物資,比如說食鹽。楊玄已經做好了多手準備,但依舊沒能防住長安和寧興的聯手。
  “我知曉李泌行事不擇手段,毫無廉恥。可與北遼聯手,朝中重臣就視而不見嗎?”
  楊玄冷笑。
  羅才嘆道:“楊松成勢大,他與陛下聯手,輔以梁靖壹夥人,朝堂之上,再無第二個聲音。”
  這是皇帝的謀劃,多年後,終於開花結果了。
  “國公,最近北疆豪強,包括那些密諜都安靜異常。老夫剛開始以為是被震懾住了,如今看來,這是在靜觀。”劉擎咬牙切齒的道:“要不,大軍南下!”
  宋震冷哼壹聲,“隨後國公便會成為天下公敵!”
  楊玄笑道:“且容我想想。”
  他出了節度使府,去了錦衣衛。
  “見過國公。”
  赫連榮正準備出去。
  “議事。”
  楊玄進了大堂。
  “國公。”
  赫連燕正在和手下商議事兒,見他進來,急忙讓出了位置。
  楊玄坐下,赫連燕坐在右手邊。
  “長安與寧興聯手攔截食鹽走私,人無鹽不活,唯壹的手段便是去尋鹽井,此事,錦衣衛當做是頭等大事去做。”
  “嘖!”赫連榮捂額,“好狠的手段!”
  赫連燕問道:“咱們的庫存尚能堅持多久?”
  “三個月!”
  這是楊玄壹力主張的戰略儲備。
  北疆人口越來越多,每日耗費的食鹽數量驚人。
  赫連燕當即令人查詢。
  錦衣衛外出查探,會傳遞來各種消息。要緊的消息被記錄,稟告。不要緊的消息會淹沒在故紙堆中,直至某壹日被人想到。
  此事還沒法叫小吏們來幫辦,否則錦衣衛的機密就泄露了。
  而錦衣衛內部識字的就那麽些人,全數在翻找往日的資料也不足。
  “以後啊!識字這壹塊還得抓緊!”楊玄看著壹群棒槌在邊上當苦力,偶爾瞅著那些文檔壹臉茫然,就有些恨鐵不成鋼。
  “都不肯學。”赫連燕苦笑,“說看著那些字就頭疼。”
  “不學就扣俸祿,學不好也扣!”
  楊老板發怒了。
  這裏繼續翻找,楊玄去召集了北遼和大唐在北疆的十余豪商。
  “食鹽?國公,那些關卡如今狠著呢!”壹個大腹便便的商人面帶驚色,“錢財照收,走私別的東西不管,可壹旦查到了食鹽,馬上拿下。這陣子被拿了十余商人,主犯被殺,壹家子流放……沒人敢幹了。”
  娘的!
  這是絕戶計!
  楊玄可以提高加碼,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可價格太高的話,財政這壹塊會出問題。
  如今北疆處處都在用錢,劉擎苦笑,說每日都在掉頭發,再掉下去,以後連發簪都不用了。
  “沒別的法子?”楊玄問道。
  商人們搖頭。
  氣氛,有些詭異。
  外界漸漸開始出現壹些令人不安的言論。
  “沒鹽了!”
  “長安和北遼聯手,把食鹽斷了。”
  市面上隨即卷起了壹股搶購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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