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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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2章 同村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3

  “在戰船上用刀和在陸地上最大的區別在於。”
  沈冷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邊整整齊齊的戰兵隊伍大聲說道:“借力的不同,陸地上,不管是山勢還是平原,不管是高坡還是窪地,妳雙腳從大地上借用的力量是不動的,靠的是妳自己的雙腿力量,力從人發,妳說是借了大地的力,實則還是妳自己的力,而在船上不壹樣,船在動,船動是水力,所以妳們在船上運刀所借的力量也是水力。”
  沈冷轉身走到高臺正中,高臺上有壹個很大的蹺蹺板,他和孟長安對視了壹眼,沈冷走到蹺蹺板靠在地上的那壹頭,輕輕往上壹擡,當蹺蹺板處於和高臺平行的那壹刻他和孟長安兩個人飄身跳了上去,兩個人在站上去的同時都有些細微的調整,只片刻,蹺蹺板便處於壹種令人嘆為觀止的平衡之中。
  他們不是專業的演員,常年練習,這也是他們第壹次在這種東西上展現平衡的力量,兩個人能在瞬間靠著對力量的敏銳感覺找到平衡,這並不容易,而且還這麽快找到平衡,更不容易。
  蹺蹺板很大,但是板面卻不寬,只是很長。
  “這是大海風平浪靜的時候。”
  沈冷說完這句話後腳下發力踩了踩,於是他這邊就往下沈,孟長安那邊則往上擡。
  在這壹刻,孟長安攻了過來。
  “看!”
  孟長安手裏的木刀落下:“這是借浪起之勢。”
  浪起便是得勢,得勢自當居高臨下,自當借力壓力,如果浪起的時候卻選擇退縮,那麽便會失去壹招殺敵的先機,大海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尤其是到了已經近身廝殺的那壹刻。
  孟長安借助蹺蹺板擡起來的高度壹刀落下,而沈冷則在那瞬間蹲了下來,靠著下蹲蓄力,用手裏的木刀架住了孟長安的刀。
  就在這時候親兵開始把孟長安那邊的翹板壓下去,於是又變成了沈冷這邊比較高。
  “海浪不是蹺蹺板,下去就不好上來,水起起伏伏,所以借力當靈活。”
  沈冷到了高處之後借助蹺蹺板擡起的力量站起來,他本就是蹲在那雙腿蓄力,在擡起來的那壹刻雙腿爆發出力量,高高躍起壹刀落下,孟長安快步後撤躲開這壹刀。
  高臺西邊的士兵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都是水師戰兵隊伍裏的團率級別以上的軍官,他們所看到的學到的,都會經由他們再去傳授給手下士兵。
  壹個時辰之後。
  孟長安遞給沈冷壹條毛巾,沈冷接過來擦了擦臉:“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補好,不過這種戰船上廝殺的刀法,歸根結底不過四個字,反應敏捷。”
  孟長安看了他壹眼:“八個字,反應敏捷,借力打力。”
  他把木刀扔給身邊的親兵:“船上發力更靠雙腿,在陸地上,腳是根,哪怕是在移動之中,腳也是根,力從腳底起,再上腿,腰,肩,臂……可在船上,腳不再是根,而是漿,水和陸地相比,反給我們的力量更大,順水劃槳是卸力,逆水劃槳是借力。”
  “小敵,腕力可殺之,中敵,臂力可殺之,大敵,腰腿之力殺之。”
  孟長安道:“可是要和士兵們解釋清楚這些,非壹朝壹夕之功,所以我練兵,只是告訴他們應該怎麽做,而沒有解釋過。”
  他指了指那個大蹺蹺板:“從沒有這樣麻煩過。”
  沈冷聳了聳肩膀:“難道妳覺得做個蹺蹺板很好玩?”
  孟長安:“幼稚!”
  天黑之後,高臺上。
  沈冷和孟長安兩個人坐在蹺蹺板上,壹頭壹個,壓來壓去,高來低往。
  沈冷比較懶,盤腿坐在那:“妳快點。”
  孟長安:“妳不使勁兒,還要我快點?”
  就在這時候陳冉從高臺下邊跳上來,拎著壹壇酒壹個食盒:“我大哥讓我給妳們送來的,說是她不過來了,過來的話看到妳們倆青梅竹馬的樣子就來氣。”
  孟長安撇嘴,沈冷嘿嘿傻笑。
  然後孟長安突然從蹺蹺板上下來,沈冷那頭隨即迅速落下去,他還盤腿坐在那呢,所以蹺蹺板砸在地上的時候震了他的尾巴骨。
  “疼……”
  沈冷揉著屁股下來,陳冉嘆了口氣:“我給妳們倆總結壹下剛才妳們說的話……沈冷說,妳快點,孟長安說,妳自己不使勁兒還讓我快點,然後孟長安果然就快點下來了,再然後沈冷揉著屁股說疼。”
  孟長安嘆了口氣,默默的把小獵刀的刀鞘取出來:“妳信不信我用我刀鞘在妳臉上摩擦?”
  沈冷:“我的。”
  有時候時間會讓人忽略壹些東西,外界的忽略,但是當事人自己卻不會忘記……比如,很多人都忽略了沈冷孟長安和陳冉是壹個村子的,而且從小就熟悉。
  可如果不是沈冷和陳冉關系那麽好的話,孟長安和陳冉應該不會有什麽關系,畢竟孟長安那種冷冷淡淡的性子,除了沈冷是他不可或缺的在乎之外,連老婆孩子他都可以放在第二位,那時候在魚鱗鎮,沈冷和陳冉是壹個階層的人,壹個是靠自己賣苦力換飯吃,壹個是父親賣苦力養活著,而孟長安不壹樣,他小時候並沒有過任何的艱辛,沈冷會因為壹頓飯吃什麽而發愁,他會因為壹頓飯吃什麽而發愁,不壹樣。
  換個角度來看的話,孟長安不是個典型的好人類型,他性子冷酷,做事直接,從他最初領兵不要親兵就能看出來他的冷酷,有親兵便會有不舍,為了贏,可以舍棄壹些什麽。
  三個人在高臺上盤膝坐下來,陳冉忽然感慨了壹句:“應該回村子裏去看看。”
  孟長安沈默,沈冷嘴角揚起了壹抹笑意,可看到孟長安沈默之後也變得沈默。
  然後陳冉反應過來,孟長安的母親應該還在魚鱗鎮,他可以回去,沈冷也可以回去,可是孟長安不想回去……陳冉曾經問過沈冷,妳現在還恨孟長安的娘嗎?沈冷想了想,回答說恨,沒有那麽容易放下,我又不是個聖人,不過恨歸恨,再見到的時候應該可以平常面對。
  他可以,孟長安不可以,因為那是孟長安的娘,娘這個字不僅僅是個字,還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割舍的感情,在爹這個字之上。
  “也好。”
  孟長安忽然擡起頭看向他們倆:“等打完了桑國,找個機會我們三個壹起回去壹趟,人都說衣錦當還鄉,大概想想應該就是回去顯擺顯擺的,我們都是將軍了,顯擺顯擺也不是不行。”
  沈冷搖頭:“再過些年吧。”
  孟長安再次沈默下來。
  許久之後,或許是為了緩和壹下氣氛,孟長安看向陳冉:“我聽說,那些發達了的人回到原來的村子裏,都會重修祖屋,高高大大,鶴立雞群壹樣,妳回去之後要不要修?”
  陳冉:“不,我要修就把村子裏每家每戶都重新起壹座高房。”
  孟長安壹怔,問:“為什麽?”
  “我都這麽牛逼了,難道我還不能給村子裏的後生晚輩們做個榜樣?”
  陳冉聳了聳肩膀後說道:“按照我現在的軍職,我回去之後當然可以肆意羞辱那些我小時候羞辱過我的人,可是這樣做的話讓村子裏的人看到了有什麽好?應該讓小孩子們有個更好的榜樣,富貴還鄉多膚淺,讓人看看妳多富貴,明面上說壹句這家夥可真牛逼,背地裏卻罵妳是個暴發戶般,那有什麽意思……把富貴還鄉倒過來,還鄉富貴,讓村子裏的人都因為妳過上好日子,再聽到別人說上壹句這家夥可真牛逼,那才真有意思,那才是真牛逼。”
  陳冉笑的像個傻子:“想想就牛逼。”
  孟長安想了想,點頭:“可這世道,未必妳幫了就會有人感謝妳。”
  陳冉聳了聳肩膀:“我幫人我樂意,別人不謝我,我就不幫他,換個人幫,我可沒有壹顆聖人的心,我以前聽過壹句話說的是世人謗我,辱我,欺我,輕我,賤我什麽什麽的,如何處治乎?回答說妳且忍他,讓他,敬他,不理他,再過幾年妳且看他……老子才沒有那個閑情雅致,我幫妳,妳就得說謝謝,妳不說謝謝我憑什麽再幫妳?妳罵我,我現在打不過妳我就忍忍,將來打的過妳還是要打的,再過幾年妳且看他?他特麽萬壹過的更好了我看什麽?”
  陳冉道:“冷子說過,做好事力所能及,超過自己的能力還去幫,害人害己,那就不是幫人了,冷子還說過,對於壞人,妳忍他讓他還指望著他自己覺悟或者老天爺懲罰他?那是純扯淡,要我說,世人謗我辱我欺我輕賤我,如何處治乎?自然是當天能打當天打,當天打不了以後打。”
  孟長安忍不住笑起來:“現在說的我愛聽了。”
  他端起酒杯看向陳冉:“敬妳的抱負。”
  陳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可沒啥抱負,我這個人就有壹個目標。”
  他看向沈冷:“跟著他,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住他的!”
  孟長安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
  沈冷嘆了口氣:“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以後咱們三個閑了,幹件大事吧。”
  陳冉舉起酒杯:“我們也學那個楚時候的什麽江湖第壹閑人,我們也去開私塾或是武館教人,可我們不能開壹家,我們在大寧開他個壹百家,兩百家……”
  孟長安居然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看向沈冷:“他說了算,反正吃他的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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