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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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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0章 小人物的大情懷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3

  遼北道。
  孟長安的隊伍比沈冷的隊伍早出發了壹天左右,沈冷回家和茶爺她們說了壹下,第二天壹早才出城,這次以歷練武院新人為主,雖然那些黑武密諜都很狡猾而且應該大部分人都會壹些武藝,可沈冷和孟長安兩個人出發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這會是多困難的壹件事。
  “目標是哪兒?”
  陳暗問了壹句。
  沈冷騎在大黑馬上,指了指方向:“目標是遼北道和江南道比較靠近的地方,那裏有座山名為清雋山,山北屬於遼北道,山南三百裏就是南平江,屬於江南道。”
  “清雋山。”
  陳冉楞了壹下:“離咱們老家並沒有多遠吧。”
  “也不算近,有六百余裏。”
  沈冷道:“咱們得盡快趕路,從長安到清雋山至少要走八天左右,按照元培聖交代的,清雋山山北就是黑武密諜六處秘密藏身之地之壹,咱們趕過去就算當天滅掉那股黑武密諜,還要再趕路兩天才能到下壹處,孟長安的路程比咱們遠壹些但他們先走了壹天,不能輸給他們。”
  “駕!”
  沈冷壹打馬率先沖了出去。
  這次沈冷出門帶的是壹百二十名武院的弟子,陳冉身邊只帶著壹個十人隊的老兵。
  與此同時,清雋山。
  山南有個鎮子叫雋山鎮,鎮子已經有幾百年歷史,在寧國還沒有建立之前這裏就有不少人定居,大部分人是為了躲避楚國滅亡之前的戰亂逃到這的,久而久之形成了壹個鎮子,如今已經是個大鎮,人口上萬。
  雋山鎮的壯年男人有不少壹部分在山北的屯田做工,農忙的時候幾個月不回家,到了冬歇期才會回來,不過每年帶回來的工錢都不在少數,所以日子過的很富裕。
  雋山鎮的人大部分還是以農桑為生,女人和老人們在家裏操持,養蠶種桑,每年特定的時候都會有商人來鎮子裏收購,所以也不用操心那麽多。
  雋山鎮因為人口多,鎮子裏有鎮衙,按照規矩說壹個大鎮子的村長,按照大寧的規制稱為裏正,大鎮的裏正是八品,小鎮的裏正是九品。
  八品九品都不算正經的官員,不入品,正式的官員是從七品起,小縣的縣令大部分是正七品,也有從七品,大縣的縣令是從六品,如果這個縣的規模足夠大而且十分重要,縣令也有正六品的。
  雋山鎮隸屬於南山縣,之所以雋山鎮顯得這麽重要,還因為從山南到山北最近的壹條路就在雋山鎮後邊,穿過七十裏峽就能走到山北。
  此時此刻,雋山鎮的壹戶大宅院中。
  宇文小策坐在搖椅上前前後後的輕輕搖晃著,閉著眼睛曬著太陽,似乎格外享受這種安逸。
  院子裏有不少持刀的壯漢,他們戒備著四周,院子正中跪著不少人,有十幾個,都是正壯年的漢子。
  宇文小策晃了好壹會兒後緩緩睜開眼,隨意指了指其中壹個被按跪在那的年輕人:“把他帶過來。”
  年輕人被宇文小策的手下拖拽過來,壹腳踹在腿彎處,年輕人撲通壹聲跪倒在宇文小策面前。
  “陳三陽呢?”
  宇文小策問。
  年輕人搖了搖頭。
  宇文小策笑道:“妳說不知道陳三陽在哪兒?嗯……我信,那是壹個能把妳們都丟棄的人,他幹得出來。”
  他又問:“陳三陽的妻兒呢?”
  年輕人再次搖了搖頭。
  宇文小策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這個年輕人感到不值,他有些遺憾地說道:“妳真的不應該騙我,妳們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非殺不可的人,可是妳卻騙了我,我就只好殺妳,妳說不知道陳三陽在哪兒我信,妳說不知道陳三陽的妻兒藏在哪兒,我不信。”
  他起身,圍著跪在那的年輕人緩步轉圈:“陳三陽從鹿城逃走的時候身邊沒有帶著妻兒,而妳們就是他分派保護他妻兒的人。”
  他走到年輕人面前的時候停下來,低頭看著年輕人的臉:“我最後給妳壹次機會,陳三陽的妻兒呢?”
  年輕人還是搖頭:“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妳。”
  宇文小策臉上的遺憾越來越濃,他俯身拍了拍那年輕人的肩膀:“妳為了陳三陽那樣的人把命送了,有意義嗎?陳三陽是壹個連自己老婆孩子都可以拋棄的人,而妳們居然還在幫他保護老婆孩子,不覺得不值?”
  年輕人道:“天機票號的人做不出來出賣自己人的事,妳殺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
  宇文小策大笑起來:“天機票號!”
  啪!
  他壹個耳光扇在那年輕人臉上:“我不知道妳哪裏來的自豪,覺得妳是天機票號的人了不起?最討厭的就是妳們這種人會不知道哪裏來的驕傲。”
  他壹擺手:“剝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剝。”
  幾名手下隨即大步過來,客室卻沒有立刻動手,其中壹個手下臉色為難地說道:“先生,這樣不好吧?要不就直接幹脆殺了,這麽折磨人……我……”
  宇文小策看了看說話的手下人,沈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妳說的有道理,不該這麽狠毒,但是我不知道如果妳們落在陳三陽手裏他會不會這麽做,他偷了我們的東西,這些人都是幫手。”
  他手下人還是不願意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活剝人皮,這種事正常人誰也幹不出來。
  “唔……”
  宇文小策往四周看了看,他的手下人都不敢與他對視,但看得出來,這些人都不願意做出活剝人皮這麽狠毒的事。
  “也罷。”
  宇文小策忽然間拔劍,刷的壹聲,那個票號的年輕夥計右臂就被斬落。
  宇文小策坐下來,看著那哀嚎著不停扭曲著的年輕人說道:“妳可以守著妳心中的道義,但妳難道就不顧及壹下的妳的朋友?他們就不是妳心中的道義?妳不說出陳三陽妻兒的下落,我也不再動妳,但我會當著妳的面壹個壹個的殺了妳的同伴。”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所有人同時朝著門口看過去,宇文小策打了個手勢,他的人隨即朝著門口靠近,幾個人把連弩都摘了下來隨時準備出手。
  院門外邊站著壹個身穿官服的人,看服飾應該是縣衙的捕頭,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南山縣縣衙的人。
  半個時辰之前。
  南山縣縣衙捕頭方拾遺回到家裏,家裏已經只有養母還在,為了照顧養母他雇了壹個小姑娘,同村的人,叫方竹歡,雋山鎮的人大部分都姓方。
  南山縣縣城距離雋山鎮有三十幾裏路,他升任捕頭之後不止壹次想把養母接到縣城去住,可養母只是不肯,不願意離開這生活了壹輩子的家,他也勸不動,只好雇了方竹歡照顧養母。
  方竹歡是個看起來永遠那麽開朗那麽可愛的姑娘,只是在父親得病去世之後家境壹下子變得差了許多,鎮子裏的人大部分姓方,所以都會施以援手,可是小姑娘好強,十四五歲就開始自己賺錢養家。
  方拾遺覺得她可以信賴,所以拿出來每個月例錢的壹半雇她,也是為了照顧她家裏。
  小姑娘現在已經二十歲,亭亭玉立,不少人上門說媒,可她只是不肯,她說什麽時候嬸娘不在了她才會想嫁人的事,她說的嬸娘就是方拾遺的養母。
  雋山鎮很特殊,宗親之間的關系相處的都很不錯,但是難免排外,方家在南山縣的影響力都很大,除了方拾遺之外,縣丞方陽樓也是雋山鎮的人。
  回到家的方拾遺沒有著急換衣服就開始劈柴挑水,平時這些事都是小姑娘方竹歡做,他回來就不許小姑娘再動手,已經在這伺候嬸娘四五年的小姑娘對方拾遺也有些別樣的情愫,只是不敢說。
  “鎮子裏前些日子搬來壹戶外人,像是個有錢人家,夫人帶著孩子,還有十幾個家丁,沒見過男主人。”
  方拾遺在那劈柴,方竹歡就在壹邊說著家長裏短。
  “可是前幾日開始不知道那夫人和孩子去了什麽地方,那十幾個家丁也很少出門。”
  她說著,方拾遺手上的動作卻停了壹下。
  “我去看看。”
  他擦了擦手,把腰刀拿過來掛好:“晚飯等我回來做。”
  方竹歡跟著他跑到門口:“妳幹嘛去啊,我就隨便說說。”
  “我就隨便看看。”
  方拾遺回頭擺了擺手:“幫我燒些水,我回來想泡個澡。”
  “好嘞!”
  小姑娘立刻跑回去,臉色微微發紅。
  方拾遺走到那壹戶新搬來的人家門口,剛到近處,那戶人家院子裏傳來壹聲哀嚎,這是村子最外邊的壹家,原來的人也不是方家氏族的人,因為和村子裏的人不和睦,當初建院子的時候就故意離得遠了些,後來搬走,方家的人去幫忙,算是緩和了關系,只是那戶人家怕也不會再回來了。
  身為捕頭,方拾遺立刻握住了刀柄,那哀嚎聲讓他警覺起來。
  “是誰?!”
  門裏邊有人問。
  “我剛剛聽到有人慘叫,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
  門裏的人回答:“只是不小心摔了壹跤,我兄弟笨得很,壹不小心撞破了頭。”
  裏邊的人回答了壹句,外邊就沒了聲息,他們等了好壹會兒也不見再有人說話,於是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方拾遺從房後爬了上來,他從後墻上壹躍而入,看了看院子裏那些人立刻臉色就變了。
  “光天化日之下妳們居然敢入室行兇!”
  方拾遺將佩刀抽出來:“我是南山縣的捕頭,妳們現在放下兇器,我要帶妳們回衙門。”
  宇文小策看了他壹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世上,傻人真多。”
  他擺手:“殺了他。”
  手下人立刻朝著方拾遺沖了過去。
  說實話,壹個縣衙的捕頭,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麽案子可查,也就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這樣的場面,可他是捕頭,大寧的捕頭,所以他沒有退。
  方拾遺深吸壹口氣,握緊長刀。
  第壹個人沖到他面前,壹刀朝著他的脖子砍了下來,方拾遺看到這壹刀出手的角度眼神都變了……
  他低頭讓過去這壹刀,他的刀平舉然後橫拉,在殺手的脖子上抹過,血液噴灑中,方拾遺已經讓開。
  宇文小策的眼睛懵的壹亮:“壹個縣衙的捕頭,這身手,有點意思。”
  方拾遺盯著宇文小策問:“妳們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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