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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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是誰來了?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3

  謝西城要面對的不是壹把彎刀兩把彎刀,但他只有壹把黑線刀,在無數把彎刀之中,那壹把黑線刀如遊龍般前後沖突,多少個持彎刀的人被這壹把黑線刀砍翻在地。
  可是人力終究有窮時,他帶著赴死之心而來,如不出意外,也必將赴死,帶他赴死的也必將是壹把彎刀。
  彎刀迎面而來,握刀的人是大馬革。
  那壹刀將中謝西城的瞬間,壹只大手抓在謝西城衣服上,謝西城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壹下子就被提了起來,那是壹種小孩子被大人隨隨便便壹把提起來的感覺,然後他就向後飛了出去。
  此時激戰,謝西城四面八方都是黑武人,耳朵裏都是喊殺聲,眼睛裏所見到的都是敵人,所以他不可能發現身後出了什麽變化,就算是有,滿是赴死之心的他也不會去多思考。
  哪有什麽時間思考判斷。
  可是他飛出去了,於是看到了那個身材修長但健壯的漢子邁步而過,那壹步便是人間地獄,邁步的人在人間,那人壹步之外的人便到了地獄。
  大馬革死。
  若要赴死,帶謝西城赴死的必然是彎刀,若要赴死,帶大馬革赴死的必然是黑線刀。
  況且那還是壹把如此與眾不同的黑線刀。
  大馬革的人頭在黑色刀光劃過之後就飛上了半空,他的彎刀是蓄力而來,可遇到了這把黑線刀,那所謂的蓄力便真的不值壹提,他的力如砂礫,黑線刀上的力如雄山。
  謝西城第壹時間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只覺得這人無比雄壯,無比偉岸。
  然後他就看到那人將帶著血的黑線刀往前壹指:“戰兵,進攻!”
  “呼!”
  那是壹聲可炸破九天的進軍呼聲。
  然後壹個壹個身穿黑色戰甲的大寧戰兵就從謝西城的身邊沖了過去,就在這壹刻謝西城才認出來那個壹刀劈死黑武將軍的男人是誰。
  “大將軍!”
  謝西城喊了壹聲,心裏的熱血瞬間翻湧起來。
  沈冷俯身撿起來謝西城的黑線刀,往後壹甩扔了過來,謝西城壹把抓住,沈冷看著謝西城問:“兄弟,還能再往前殺嗎?”
  謝西城熱血翻湧,握緊黑線刀:“可殺!”
  沈冷往上看了看:“可殺千步嗎?”
  謝西城沙啞著嗓子喊:“可殺!”
  沈冷點頭,轉身面向山道上的黑武軍隊,大步向前:“跟在我身後。”
  已經是壹軍主將的王闊海持壹人高的巨盾沖到沈冷身側,為沈冷呼哧側翼,謝西城見狀也加速向前跟在沈冷的另外壹側,他與王闊海兩個人,壹人持盾壹人持刀,壹左壹右,便是鋒,而沈冷是尖。
  從山道上壹路血洗著往上殺,王闊海越殺心裏越激動,越殺心裏越驕傲,多久了?多久沒有跟在沈將軍身邊這般殺敵了?那種感覺回來了,他便是殺神。
  “進!”
  王闊海那獨特的渾厚的嗓音在這夜裏炸開,於是士兵們向前碾壓的速度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快,他們都是王闊海訓練出來的兵,也就有壹種沈冷般的熱血,王闊海是沈冷帶出來的,所以他帶出來的兵每壹個人身上都似乎被烙印了沈冷的標記。
  “大將軍!”
  王闊海在沈冷壹側跟著,壹邊大步向前壹邊喊道:“打完這壹仗,再調我回去做妳的親兵吧。”
  沈冷壹刀將面前的黑武士兵劈成兩斷,側頭看了王闊海壹眼:“出息!好端端的將軍不做,做什麽親兵。”
  王闊海緊跟著沈冷步伐,笑著說道:“做將軍有什麽好,跟大將軍妳做親兵才他娘的快活,我不管,我就耍賴皮,反正這次看到妳我就不管了,妳去哪兒我去哪兒。”
  沈冷道:“將軍都不想當,妳這些年學了些什麽?”
  “學了怎麽站在大將軍身側!”
  王闊海大聲說道:“學了大將軍黑線刀指的方向,我王闊海仰著頭往前沖!”
  沈冷壹刀橫掃,兩顆人頭飛起,側面有人襲來被王闊海壹盾撞飛,謝西城在另外壹側看著沈冷揮刀向前,看著王闊海那般的激動,忽然間想起來大將軍孟長安說過的壹句話……沈冷帶出來的人,永遠都還把自己當沈冷的兵,亦如當年在南平江水師。
  從軍,隨將軍如此,便是從軍之幸。
  三個人就是箭頭,殺出來壹條血線,而後邊緊緊跟著的大寧戰兵則把這條血線不斷擴大,山道上的廝殺從壹開始就不是公平的,黑武人從山上往下壓有著地利之勢,然而卻沒有打出來這地利之勢,反而是被寧軍上山之勢壓的猶如在低窪處壹樣。
  冰原宮。
  二樓平臺上的陳冉嗓子也已經喊啞了,宮外的劍門白騎瘋了壹樣的往前猛攻,哪怕他們箭如密雨也無法將白騎壓下去,死的人很多,可是靠近冰原宮的人也很多,沒有了曾須兒沒有了死靈契,地位最高的仆月逼著他們不斷往前擠,不管前邊的人什麽樣後邊的人只管往前擠。
  劍門這次派來的大劍師現在只還剩下壹個,名為拓撲,在這次來的大劍師按照實力來說,僅次於大供奉死靈契,這個人和仆月關系很好,但並非溜須拍馬之人,他性格向來冷冷淡淡,倒也不是看不起誰,而是看誰都壹樣,但是仆月的劍技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可怕,因劍而結交,兩個人私底下經常切磋,雖然次次都會敗給仆月,可從沒有過服輸的念頭。
  “少主,這樣打會不會不妥當。”
  拓撲看向仆月問了壹句。
  仆月搖頭:“這樣打比不打妥當,妳應該了解我,我從來都不願意把主動權交給對手或是敵人,妳與我經常比劍,若是性子溫和壹些,我便會讓妳壹次兩次,可我次次不讓,次次全力,妳便應明白,我的劍道便是我的為人之道,死靈契不敢去打是因為忌憚寧國那個所謂公主,可他想錯了,這樣忌憚,只會讓寧人肆無忌憚,反過來,若這個女人在我們手中,該有所忌憚的就是寧人,而該肆無忌憚的就是我們。”
  拓撲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
  之前死靈契的做法他不覺得不妥,黑武不能再有大戰了,而這個天下,能與黑武有大戰的只能是寧,所以大戰黑武依然會輸,此消彼長,便是定數,所以死靈契不願打是對的,可是仆月的話讓拓撲的腦子壹下子透亮起來,他又覺得仆月所的是對的。
  “那女人劍技太強。”
  拓撲想了想後說道:“我應不是對手。”
  “我是。”
  仆月語氣平淡地說道:“攻破冰原宮,抓沁色的事交給妳,抓沈茶顏的事歸我。”
  拓撲點頭:“好。”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忽然大亂,喊殺聲從背後響了起來,拓撲回頭,壹眼就看到下邊壹群黑甲寧軍已經順著山道殺上來了,初以為是距離此地最近的那幾百寧軍,現在才看清楚,寧軍兵力似乎比他們也不少。
  “寧軍援兵到了。”
  “嗯,看到了。”
  仆月沈默片刻後說道:“計劃變壹變,現在看起來用人命堆起來攻破冰原宮不是沒有可能,妳去背後擋壹擋,擋住寧人攻勢,我進去抓人。”
  拓撲嗯了壹聲,轉身朝著後邊廝殺處走了過去。
  仆月對拓撲的劍技認識最深,他們兩個月月都會比試自然了解,所以他沒有擔心什麽,山道狹窄,雖然寧人攻勢很猛,但只要死守住進冰原宮的城門口,寧人想進來談何容易,人馬不少,可展開不夠,還是要看小局面的廝殺,城門口可容的人數本就不多,所以便是小局面,這種範圍內的殺人,士兵遠不如江湖客,劍門的弟子戰鬥力也絕對比士兵要強。
  有拓撲壹夫當關,寧軍萬千,也要問地勢答不答應,問拓撲的劍答不答應。
  只要抓了沈茶顏,仆月才不在乎這裏的數千白騎會不會死,都死了他也沒什麽心疼的,能引起黑武與寧兩國再次大戰起來,死這些白騎又有什麽,本就不是對他唯命是從的軍隊。
  可是很快仆月就覺得不對勁,喊殺聲越來越近,似乎寧人迅速的突破了城門的防線,可這怎麽可能?拓撲壹把劍震在那,誰能隨便過。
  “少主小心!”
  有人在仆月背後喊了壹聲,仆月立刻轉身,然後就看到壹個圓乎乎的東西朝著自己砸過來,他立刻閃身避開,那東西落地發出壹聲悶響,再看時,仆月的眼睛驟然睜大……那竟是才剛剛離開不久的拓撲的人頭。
  然後仆月就看到壹個寧人持刀殺來,那把刀……才是殺生的刀。
  在看到那刀之後,仆月的眼睛驟然睜大,他這般實力自然看得出來那把刀有多恐怖,黑武劍門大劍師,竟然不能擋,甚至連對方壹刀可能都沒有擋住。
  二樓平臺上,陳冉看到黑甲寧軍殺進冰原城的那壹刻就忍不住站起來,激動的臉色都變了。
  “我們的援兵到了!”
  陳冉扯著嗓子喊了壹聲。
  “是孟長安到了嗎?”
  沁色在不遠處喊了壹聲,嗓音裏都是期盼。
  “不是。”
  茶爺站在那看著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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